不行——他简直什么都不行,才走了没多远,便有些追不上周子舒了,在马背上晃来晃去。
周子舒心里暗叹一声,知道他是块朽木,便也不把他当栋梁要求,在跑了一阵之后弃了马,带着张成岭翻进了一个荒废了好久没人住的院子,叫这担惊受怕了大半天的少年歇歇脚。没多大一会功夫,这荒院的大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张成岭立刻草木皆兵地跳起来,却见是温客行,晃晃悠悠一步三摇地走了进来。
张成岭一开始还以为他是装醉,谁知此时一看,才发现他简直东西南北不分,没头苍蝇似的走了几步,“扑通”一声单膝跪在周子舒面前,然后身子往前一扑,便倒了下去。周子舒忙扳起他的脸一看,见温客行面色红润,完全没有什么受伤的迹象,还知道冲他傻笑了一下,两条胳膊死死地抱住周子舒的腿,往旁边一滚,躺在地上,也不知是把他那两条腿当了枕头还是当了被子。
周子舒忍不住问道:“你这是掉到酒坛子里了?”温客行大着舌头说道:“我昨日,找到了一个酒、酒窖嗯,在里面泡了一宿,喝了十几坛痛快,痛快!”他是真喝多了,一笑起来,便停不下来,死死地抱住周子舒的腿,将脸埋在上面,口中还含糊地念叨着“痛快”。
周子舒无话可说地看着他头歪在一边,青天白日便呼呼大睡起来,于是断定了此人乃是吃饱了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