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着他,忽然想起那南疆大巫说的话来——“若是你将一身功力废去,或许我能有两分把握,保住你一命”,他便情不自禁地坐直了身子,运力于掌心,慢慢地抬起来,也许他的手掌犹犹豫豫地还没按下去,忽然一只手凭空伸出来,冰冷的手指搭住了他的手腕,周子舒不知何时睁开眼,两人的目光便在这狭小的空间相遇。
周子舒的目光很平静,语气里听不出一点波澜,他问道:“你要干什么?”
温客行没有言声。周子舒忽然叹了口气,移开了视线,没头没脑似的说了那么一句:“别人不明白,难道你也不明白么?”
温客行缓缓地垂下目光,半晌,轻轻地将手掌落在一边。
“是,我明白。”他说着,手臂陡然往下一送,那地面竟被他这一掌结结实实地按出一个半寸深的印子来,他像是努力说服着自己一样,又重复了一遍,“我明白”张成岭不知何时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忽然被不远的地方一声巨响惊醒了。他一骨碌跳起来,警惕地扭着脖子四处看,然后肩膀被一只手按住,张成岭一激灵,猝然回头,却发现是他那前一天还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师父。周子舒低低地咳嗽了两声,按住张成岭,吩咐道:“别乱动,跟着。”张成岭一转头,温客行也跟着他出来了,少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问道:“师父,你的伤好了么?”
周子舒头也不回地道:“我不是人?”
张成岭想想,也是,那么重的伤——也没理会周子舒语气不好,巴巴地又凑上去问道:“那师父你你自己能走么?”
周子舒深深吸了口气,不单是身上疼了,简直觉着脑仁都疼了起来,反问道:“不然你以为我在干什么?”
温客行便扭过头笑起来,张成岭抓抓头,道:“师父,我是说你伤得那么重”周子舒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你觉得我应该在这鬼地方娇弱一下么?难道你要背着我?”
张成岭才要表孝心,温客行立刻出声道:“我背你,我抱着你也行。”
周子舒偏过头咳嗽一声,弓着肩膀按了按胸口的伤,简短地道:“别扯淡了。”他们三个人顺着地道,小心谨慎地靠近了巨响发生的地方,周子舒谨慎起见,将夜明珠拢进手心,四下立刻黑下来。温客行上前一步拉住周子舒,将他拽到身边,伸手过去,把周子舒的白衣剑接了过来,手指在剑刃上划过,脸上露出几分赞赏之色,然后手腕一抖,剑尖轻颤,长剑便刺了出去。拐角处的那人猝不及防轻叱一声,竟伸出指头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