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温客行只得讪讪闭嘴。两人留心听着那边的话,只见黄道人皮笑肉不笑地冲这老两口咧咧嘴,声音倏地提高了不少,说道:“如何敢劳动二位,这样的贼妇人,小弟一个人便能手到擒来。”柳绿公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口中道:“你不要耍花样。”
黄道人没言声,避嫌似的往旁边退了半步,手中的刀却并没有还入鞘中,反而戒备森严地垂着,好像是为了诠释何为貌合神离一般。
桃红婆戒备地看了他一眼,毒蛇似的端详着柳千巧,说道:“小丫头,婆婆问你什么,你最好就说什么,省得婆婆费事,也省得你遭皮肉之苦。”春寒依然料峭,可柳千巧却像是水里捞起来的一样,一身的冷汗,她受伤的断臂没能及时止血,脸色苍白极了,浑身疼得抖得像是大风里的叶子,依然倔强地看着这三个人,咬着牙尽量止住颤音道:“要要杀就杀,费什么话?!”像柳千巧这样的人,若说出了这话,多半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对她来说,身外之物,哪会比人命更重要呢?
偏偏那三个球球蛋蛋的不明白,只见桃红婆冷笑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她忽然伸手一挑,电光石火间,柳千巧发出一声短促地尖叫——桃红婆竟将她的另一只胳膊也削去了。
柳千巧再无支撑,只得全身抽搐着倒在地上,不停地挺起身来,像一条垂死的鱼一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在地上蠕动着,企图翻身坐起来似的。
柳千巧双目涣散,口中却依然低低地道:“要杀就杀”黄道人笑了笑,慢悠悠地道:“桃红大姐,她若是就这样死了就坏事了,她已经中了我一掌,本就是强弩之末,您下刀还是稍微留点手吧再说,叫一个女人开口,这法子岂不是有很多么?”他长得就猥琐,一笑起来简直更猥琐了,温客行忽然沧桑地叹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我觉着他比我更像江湖大魔头。”
周子舒终于将手中的扣子打了出去,他并没有留力气,这一下猝不及防地弹在黄道人拿着刀的手腕上,竟将他的手腕生生给穿了个孔,黄道人杀猪一般地叫喊起来。周子舒本来并不愿意多管闲事,柳千巧也不算什么好东西,他上回放过她一回,已经是看在她那易容手段,可能和四季庄前辈有什么牵连的份上了。可这会,他忽然觉着,这样一个一生到死都傻乎乎地等着一个混账的女人,死就干干净净地死了吧,没必要受黄道人这等货色的折辱。算来黄道人等三人并没有看见过周子舒的真面目,他乍一现身,三个人都愣了一下,柳绿公盯着他,问道:“你是什么人?”
周子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