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唏嘘才好。
高崇大笑身死,形似疯狂,吊死鬼薛方受伤失踪,赵敬身受重伤,琉璃甲不知所踪。接着有传言说,华山掌门于丘烽在去沈家之前,曾经和高崇深夜密谋于丘烽的儿子于天杰在赵家庄琉璃甲丢失的那一日,从赵家庄深夜逃出,一开始众人皆以为他是被吊死鬼杀了,可找到的那具尸体并没有头,回想起来,当时又有谁是能真正确定,死者就是于天杰呢?
这当中弯弯绕绕,还用得着说么?邓宽已死,高小怜不知所踪,高家庄好像早有预谋一般,所有人鸟兽散,于丘烽下落不明——眼下最坏的情况便是,五块琉璃甲均已经落入了恶鬼们手中。三十年前的武库即将打开,那疯魔的六合心法马上要重见天日。
中原武林,最黑暗的时候来了。等在客栈的第七夜,午夜过了有一会了,周子舒这一宿缓过一口气来,左右睡不着,便抱着酒坛子,拿着个破碗,坐在房顶上一口一口地喝着。
顾湘坐在小院里,有些迷茫地抬头看着天,背对着周子舒,凭她的功力,也没能察觉到身后的房顶上有人。
她难得不聒噪,静静地托腮坐在那里,细长的腿伸开,手里攥着一根草,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那样子,倒还真有些“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的味道。温客行推开门出来,看着顾湘的背影,忽然叹了口气,好像生出了某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惆怅来,他慢慢地从屋里出来,抬头看了周子舒一眼,就安安静静地坐在了顾湘身边。顾湘看了他一眼,没精打采地道:“主人。”
温客行笑了笑,他这回笑起来没有了那股子歪歪斜斜的痞气,很淡,几乎有些温柔了,开口问道:“怎么,你和曹大才子拌嘴吵架了?他气你了?”
顾湘继续没精打采地道:“他敢,老娘阉了他。”温客行就反省起自己来,好好的一个大姑娘,长得也人模狗样有鼻子有眼的,怎么就让自己给养成这幅德行了呢?
他打了个哈欠,没轻没重地拍拍顾湘的脑袋,问道:“那又怎么了,你大半夜不睡觉,这是在院子里伤什么春悲什么秋?”
顾湘恹恹地看了他一眼,双手托着下巴,不言声。温客行轻轻地叹了口气,拍着顾湘的头说道:“我说你怎么也开始跟着曹蔚宁那个傻帽四处救人了?还积德行善怎么,是怕清风剑派的老爷子们不让曹蔚宁要你?”
顾湘垂下眼,像她还是个很小的姑娘那样,鼓着腮咬着嘴唇不说话,用食指抠着地上的砖。比本事,她不怕,比模样,她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