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麻子推门进来了,笑呵呵地说:“三、三哥,七七七昂谦儿,小、小宝妹妹。”
三胖如临大敌般地堵住了小宝的耳朵:“哎哟我的妈耶,您老人家可别当着孩子面说话,到时候跟你学成一口结巴,孩儿她哥能把您老剁成饺子馅!”
麻子受天赋所限,一辈子也牙尖嘴利不起来,只好走憨厚路线,听了也不生气,摸摸自己的头,傻笑了起来,他在小宝和那捡回来的男孩头上各摸了一把,掏出两块糖,一人给分了一块。
麻子早就辍学了,倒不是因为没钱上,个中原因实在一言难尽——直到小学五年级,麻子只能数到九十九,上了三位数他就不会了,老师气得罚他把一百到两百间的所有数按顺序抄一百遍,他“吭哧吭哧”一遍不少地抄完了,工工整整、勤勤恳恳,没有一点偷奸耍滑,结果抄完老师一看,好么,串行了!
三胖辛酸地看着他这又笨又丑的兄弟,接着念叨说:“弟弟哟,我娶不着老婆的弟弟哟”
三胖过早地表现出了对别人婚姻情况的忧虑,乃至于魏谦断定,这死胖子天赋异禀,将来一定会变成个拉皮条的。
魏谦对自己的交友情况十分惆怅,麻子是傻逼,三胖是个大傻逼,他夹在其中,几乎有种“举世皆傻逼,唯我独明白”的悲怆。
傻逼麻子开口问:“乐、乐哥让、让我来问问,你、你学费有着落了吗?”
这话笔直地戳中了魏谦的伤心事,他方才还颇为愉悦的心就像被塞了一块冰坨,咕嘟一下就沉了下去。
魏谦心说,有个鬼的着落,但他不想在两个傻逼发小面前示弱掉面子,于是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高深莫测地摆摆手说:“哦,不急。”
大傻逼三胖忙接口说:“哎哟宝贝,哥求求你了,都这时候了,你就别装神了,这事不能不急啊!都快开学了!到底怎么说,缺多少,你言语一声,哥儿几个帮你想办法你说我们这一伙人,一个个地都天生和学校有缘无分,就你一个出息的,一人搭把手,也要把你推上去啊!”
魏谦觉得自己的心里就好像被一只火热的手捏了一下,有那么一两秒钟,他词穷了,嘴唇不易察觉地抖动了两下,然而下一刻,他却依然用最大的毅力克制住,保持住了他又臭又硬的内在和大尾巴狼的外表。
“行了吧,多大点事,”魏谦眼皮也不抬,漫不经心地说,“我心里有数,用不着你们瞎操心,也替我告诉乐哥一声,没事。”
而后他飞快地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