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谦和三胖到了目的地,老熊已经提前打好了招呼,上回给他们介绍项目的朋友举着个鞋盒子上裁下来的硬纸板牌子,在车站迎着他们。
老熊这个朋友原名李狗蛋,长大后自己改成了李风雅,是个农民出身的企业家,早年当包工头带建筑队发家,是老熊倒腾茶叶的过程中认识的。
李风雅的副业是全国各地四处倒腾土特产,主营业务则有俩,一方面搞建筑,一方面搞拆迁,连拆再盖,一条龙服务,包了。
然而他赚的依然大抵是辛苦钱,早就瞅着投资开发的那些人眼红了,只可惜手头弄不来那么多钱,才想着拉人入伙。
可惜上回老熊来看了一眼,似乎并没有表现出很大的兴趣,李风雅本来以为这事黄了,没想到还有转机,因此接人接得欢欣鼓舞。
李风雅有四十来岁,其貌不扬,长得又黑又瘦,双眼内凹,身高不足一米七,腰围不足二尺一,乍一看,像一块黑乎乎的牛肉干。
寒冬腊月里,他也不嫌冷,外套拎在手上,身上穿着件名牌衬衫,袖子卷着,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洗了,揉搓得像一块咸菜干,前摆塞在了裤腰里面,后摆露在了裤腰以外,走路时随着他欢快的步伐活蹦乱跳的起伏,活像穿了个屁帘子。
虽说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可世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即使身披金缕玉衣,别人也只会以为他把家里竹片子凉席抱出来捆身上了。
魏谦已经见过一面,因此见怪不怪,三胖却没见过这么富贵的穷酸,大吃一惊,偷偷跟魏谦咬耳朵:“哟,这位大兄弟是从哪个煤窑里爬出来的?”
魏谦说:“黄世仁一号坑。”
三胖恨不得缝上自己的嘴。
有客远来,按规矩,李风雅自然是要招待一番,到了饭桌上酒过三巡,互相“青年才俊”“老谋深算”之类臭不要脸地吹捧一番,李风雅才开始说正题:“上回是我想得太简单了,眼下除了咱们,还有好几家都盯着这块地,听说有一家还请了个外国设计师来规划,狗长犄角装洋啊,弄得挺是那么回事的。”
三胖忙问:“我们都是外地人,不懂里面水有多深,那您觉着这事靠谱吗?”
李风雅砸吧了一口小酒,摇晃着脑袋叹了口气:“难说。”
“怎么?”
李风雅压低了声音,用筷子沾着酒在桌子上划了一道,伸长了脖子,压低了声音说:“因为我一直惦记这事,所以也活动了不少关系,不瞒你们俩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