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的记忆却总在不合时宜的时机出现,脑子里像有一个小小的放映室,时而就会放些老片子,历历在目,恍如昨日。
可这毕竟不是真的昨天了。
魏之远漠然地盯着自己手腕上的伤疤看了几秒钟。
直到现在,他依然讨厌别人毫无来由的注视,却并不再恐惧那些目光,他依然知道自己病态地追求强大,然而那又怎么样呢?
少年想,他总有一天会有踏平这个世界的力量,那时候将没有人能阻止他,他甚至狂妄地梦想,要强大到影响这个世界的规则。
这时,另一个人突然在魏之远眼前一闪,他一个恍惚,好像又看见当年被他一步一步引到冷库活活冻死的不知名的变态的脸。传说人脑对于不愉快的回忆会自动屏蔽,可魏之远的脑子却像一块冷漠的硬盘,从不让他忘记任何事。
突然想他做什么?死都死了。
魏之远自嘲地笑了一下,转身走出卫生间,一出来他就险些撞上魏谦。
魏谦的脚步几乎是踉踉跄跄的,他们俩约好早晨五点钟起床出发,结果魏谦头天晚上回家的时候就已经半夜两点半了,草草洗漱再加上走了困劲睡不着,估计等好不容易闭眼,至少得三点多以后了。
魏谦觉得自己刚进入深度睡眠,闹钟的声音就粗暴地钻进他的脑子,把他娇弱的睡眠一举歼灭了。
他用了几乎是戒毒的毅力才从床上爬起来。
魏之远眼看着他哥就像个不倒翁一样,左摇右晃了好一会,一不小心撞到墙上,魏谦几乎要顺着墙壁滑下去,就睡在墙根了。
魏之远捉住他的肩膀扶了他一把,轻声问:“要不你再睡会?今天就别去了吧?”
魏谦一声不吭地摆摆手,挣扎着起来走进了卫生间。
直到被冷水一激,魏谦才有一点回过神来,他身上没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不想出门想睡觉,却仍然被集体镇压了。
魏谦心说,小子,哥为你可是豁老命了。
钓鱼的地方一般在郊外,开车过去要将近两个小时,魏谦刚拿的驾照,买了个中低档的家用轿车平时开。他手头这些年略有些钱,却依然不怎么往自己身上花,倒并不是他年纪轻轻就本性沉稳、不虚荣、圣人似的不想显摆。
而是他实在还没有富到让自己有安全感的地步。
有多少钱才能有安全感呢?
魏谦说不好,不过他寻思着,以自己不高的修养和浅薄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