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抬起头来,目光毫不躲闪地与他对视,带着点笑意,却是了无阴霾,他直截了当地说:“哪的话,当年我不懂事,三哥也是为了我哥和我好。”
三胖没料到他竟敢当着魏谦的面一口道破,当即愣了愣。
魏谦却一听这话音,心里就立刻猜到了个七七八八,他低下头用手指转了一下自己的茶杯,没表现出什么,以免三个人都尴尬。
“我没不回家。”魏之远若无其事地转开话题,“我们那边做一个东西,我这属于公干,那车是我租的,事办完顺路就回家,正想着跟哥说一声,就碰见你们”
他想起了什么,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你们那什么了。”
三胖顿时顾不上刚才的话茬了,连连摆手:“别胡说啊!都是姓张的老小子老不正经,我们是被他硬拉过去的,连逢场作戏都没作就打算开溜的,我我我我是有家室的正经人,你别诋毁我的清白。”
魏之远笑出了声。
魏谦从没听见过魏之远这么开朗的笑,也很少见他竟然能和三胖也这么健谈,更没听说过魏之远肯心无芥蒂地在陌生的地方、被一群萍水相逢的陌生人领回家。
在他的印象里,小崽从小就像个炸毛的小野兽,总是惴惴不安地对人间充满戒心,哪怕他真的因为忘了换而没钱用,以魏谦对他的了解,魏之远多半会在机场随便找个地方凑合一宿,等第二天早晨人家上班了再说。
魏谦忽然就发现,那个当初跟他跳脚闹别扭,临走都一脸行将赴死般悲痛的男孩,就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这样默默地长大了。
菜陆续上来,魏之远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正经吃饭了,一通风卷残云,不禁让在座的另外两位想起了他一顿几大盆米饭的少年时期。
“我早晨就啃了个干面包,中午没顾上吃,一直饿到现在了。”魏之远解释说,“哥你怎么就两口粥,食儿变细了?”
三胖:“你别管他,他现在都快清心寡欲成老和尚了,这不吃那不吃的,整天自己在家白水煮菜叶子喝稀饭,美其名曰‘养生’,你说他有病没病?人家老熊还偶尔溜出来戴上帽子开顿荤呢。”
魏谦翻了他一眼:“是啊,所以我没三高。”
他看着正把大块红烧肉往嘴里塞的三胖,一脸糟心地说:“我说三哥,你快长点心吧。皮下肥肉都堆得够一人多厚了,夏天蚊子都不叮你——怕把嘴戳断了折在里头。”
对这样恶毒的评价,三胖的回应是连肥带瘦一大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