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呓语似的又叫了一声:“谦儿。”
这回魏谦终于不耐烦了:“干什么?有完没完了?”
魏之远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低低地说:“死都值了。”
这句话真心诚意到谁都听得出来,魏谦胸口狠狠地窒了一下,但他无从表达,只是走过去,在魏之远腿上打了一巴掌:“起来,床单都让你滚成咸菜皮了。”
魏之远顺从地爬起来,站在一边,看着他把乱七八糟窝成一团的床单拉好,又把已经团成一卷蜷缩在墙角的被子拽回来。
“哥,我可以”魏之远顿了顿,“唔,算了,没什么,我还是回自己屋里吧。”
魏谦背对着他,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过了一秒钟后,魏谦淡淡地开口说:“橱子里还有个备用的枕头,去拿过来。”
魏之远猛地抬起头:“小宝还在家呢,你”
魏谦打断他:“没事。”
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告诉小宝了,也并不是没节操到立刻就适应这种诡异的关系、立刻就能全盘接受兄弟爬上了他的床这种事实,魏之远看得出来他只是,不想让自己觉得难堪而已。
说不定方才的走火,他也都觉得是他自己惹出来的,所以打算闷不做声地一个人担了。
魏之远轻轻地把枕头放下,钻进了被子,试探性地伸出手,抱住了已经躺好闭上眼,似乎光速入睡了的魏谦。
魏谦没有动,没有睁眼,他不想在那小崽子面前表现出害羞之类的情绪,只好紧张兮兮地端出“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架子,假装从容。
不过十分钟以后,魏谦终于还是忍无可忍地扒开了魏之远的手:“你别跟个探照灯似的死盯着我行不行?”
魏之远连忙从善如流地眯起了眼盯着。
得,这回成显微镜了。
他把魏谦拖回被子里,轻声说:“你先睡,我还在做今天的功课。”
魏谦:“什么功课?”
“反省。”魏之远闭上眼睛,用耳语的声音对魏谦说,“从早晨开始。接到照片的时候,我有一瞬间是高兴的,甚至不受控制地偷偷看了那些照片好几眼。”
魏谦:“我怎么没看出来?”
“我自己都没感觉出来。”魏之远说,“只是个一闪而过的念头,所以才要事后一点一点抽茧拔丝地回忆。我记得你桌上的茶杯垫图案——我在你办公室好长时间了,都没注意过你用什么杯垫,唯独今天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