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最后,HT的队员逼到TTC的泉水前,对TTC进行了近三十秒的虐泉。
此时此刻,TTC的休息室里一片死寂。
赛方工作人员受了氛围影响,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敬业地扛着摄影机进行拍摄,并连着给了坐在沙发上的Road好几个特写。
Road平静地看着屏幕,右手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他队服外套穿得松垮,衣袖把他整个手掌都套了进去。
Kan坐在最角落,他反复咬了几次下唇,终于在自己队友被敌人虐泉时忍不住了,他看向路柏沅,道:“队长,我都说了这局我可以打。”
路柏沅仿佛听不见他的话,甚至瞧都没瞧他一眼。
Kan:“虽然我前面发挥得不好,但是……”
“行了。”教练沉着脸打断他,“你别说了。”
几分钟后,TTC队员们回到休息室,他们垂头望地,每个人都像脖子上被勒了一根看不见的绳索,压抑得说不出话,也迸发不出其他的情绪。
不是没输过比赛,但是这次输得太彻底太丢人,饶是有几次S赛经验的老队员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教练做了几个深呼吸,简单安慰了他们几句,就赶紧走去阳台打电话联系队车了。现在粉丝情绪激动,他必须让赛方多安排几位保安来维持秩序。
在这死水般的沉默中,路柏沅终于有了动作。
他拿起身旁的棒球帽随意戴上,帽檐压得有些低,说:“回去了。”
队员们依着他的话起身,木木地往门外走。
TTC的替补打野是个十七岁的大男孩,刚到官方许可参赛的年龄就被管理层从青训生里提了出来。他失魂落魄地走在人群末端,右手紧紧攥着外设包的肩带,用力地抿着嘴唇。
他离后门出口还有一段距离,却已经能听见场馆外粉丝的吵杂声。这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这些模糊的话语里全都掺杂着自己的ID,还有一些嘲笑讥讽的词语,他甚至幻想着自己此刻已经走出后门,然后被印有TTC的灯牌砸得头破血流。
就在他快要忍不住停下脚步时,肩膀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
“辛苦。”路柏沅说,“回去加练。”
男孩仿佛被这两下拍出了一道口子,眼泪在这一瞬汹涌而出。他先是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用衣袖捂住脸,忍不住呜咽出声。
TTC的队车直接开回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