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叱眼睛眯起来:“后边这两句话不说,朕都以为说话的人不是你余九龄。”
余九龄嘿嘿笑起来。
李叱道:“可是道理说的没错,连你都懂的道理,许多看起来好像比你聪明的人,却假装不懂。”
余九龄他们知道李叱说的是徐绩。
李叱道:“官员们急功近利,犯错之后大抵还要狡辩几句,说什么初衷是好的......”
他停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这借口狗屁不通。”
余九龄道:“陛下说的对,这就是打着做好事的旗号耍流氓。”
李叱哈哈大笑:“九妹通透,话糙理不糙。”
正说着,唐安臣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见到李叱后连忙行礼。
之前在凉州城的时候,李叱本来是要找找唐安臣仔细聊聊,说一说关于他儿子唐旭的事。
可那天李叱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稍作提醒,之后唐安臣就安排人把他妻儿送回了内草原。
这次李叱来修直道的工地,唐安臣回来后追到了这里,就是来向李叱请罪的。
余九龄他们知道陛下有话和唐安臣说,于是都故意往后退了几步。
他们远远的跟在后边,借着营地里的灯火,能看到唐安臣不时的俯身回话。
走了一段路后,唐安臣脚步一停,撩袍跪倒在地,像是在认错。
陆重楼叹了口气道:“看来这教导孩子的事,比南征北战都要难。”
唐安臣这样的大将军,能让任何敌人闻风丧胆,可没能让他儿子乖乖听话。
余九龄也跟着叹了口气:“陛下难道不像是一位老父亲?这满朝文武都是陛下的孩子,陛下教导孩子岂不是更难?陛下真的是为我等操碎了心啊。”
陆重楼眼睛眯起来:“陛下刚才说,我现在说话越来越像你了......听了你刚才的话,我才知道我和你差的还是太远了。”
余九龄笑了笑:“那是,轻而易举被你们都追上了,我还怎么做大宁第一谗臣,这拍马屁的事不好干,得学习,得进步。”
陆重楼抱拳:“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余九龄道:“你可拉倒吧你,你就老老实实做你自己好了,学我这套,没有用......我这个人,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哄陛下开心的,而你们,就是为了让陛下安心的。”
陆重楼沉默片刻,再次抱拳:“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