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贵人,我这啊,有个不情之请。”那拉贵人眉眼带笑,一脸理所当然的开口。
她这般轻松写意,苏云溪还当是什么小事,随口应道:“您尽管说。”
谁知道等那拉贵人说完,她这养气功夫都快崩了。
“你我姐妹同气连枝,共处翊坤宫,最是亲热不过,素日里来又和气,你又是个妥帖性子,我这才开口。”那拉贵人轻甩手帕,她抚着上头的蝶恋花纹样,浅笑着道:“若万岁爷来了你这,自当多劝劝万岁爷雨露均沾,绵延子嗣才是。”
这噼里啪啦一番话砸下来,苏云溪有些懵,怎么会有人这么理所当然的要端走别人的饭碗。
“嗯?”她从喉间溢出一抹轻笑,学着康熙的样子,撩了撩眼皮,从眼尾斜觑着看她,半晌才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将手中的团扇掷在桌上,不置一词。
那拉贵人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正要再劝,就见苏云溪笑的温柔,冲着金钏银钏招手,示意二人都过来。
若是那拉贵人开口说话,便让着她吃茶吃点心,旁的话,一句都不许她说。
没一会儿功夫,她就顶不住,黑着脸要告辞,苏云溪也不拦她,就满是平静的看着她转身离去。
到底贵人位弱小了些。
等到晚间康熙来的时候,就见苏云溪坐在窗前,正抄写《女戒》,看的康熙纳罕不已。
“怎么抄这个?”他问。
苏云溪原本就是做样子,听他问登时撩开笔,憋着嘴可怜巴巴道:“连您也欺负嫔妾。”
“也?”康熙抓住了重点。
说实话,这富察贵人挺任性的,素来是她欺负旁人的多,旁人欺负她的少,未曾想也有说这话的一天。
“今儿那拉贵人玩,话里话外说嫔妾不贤惠,不肯劝你雨露均沾。”苏云溪噼里啪啦的说完,康熙没动静,接着听她往下说。
“嫔妾不过是个小贵人,就要勾着您缠着您,爱都爱不过来了,谁舍得往外推。”
康熙听罢正怔在原地,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对话。
“嗯。”他随口应了一声,对于这些并不太感兴趣。
随手捏了捏她的脸,温声道:“谁再跟你说这个,你便叫她把手里的银钱都给你。”
这招儿多损啊,直接把人怼到了南墙上。
苏云溪笑吟吟的应下,告状环节结束,直接往他怀里一窝,满脸惬意的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