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只会知道,春令昨儿失败了。
苏云溪坏心眼的想,还是给她一点希望好了。
等到晚间的时候,确认康熙不会来,她便直接叫奴才去传唤春令。
傍晚这个敏感的时间点,叫人不得不多想。
春令正在用晚膳,瞧见乾清宫的奴才过来,赶紧放下筷子,用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望着他。
小太监被她看的心都软了,声音也压低几分:“且随杂家到乾清宫一趟吧。”
这话一出来,整个教坊司都沸腾起来。
嬷嬷脸上笑出话来,高高兴兴道:“你也算是熬出头了,就算在万岁爷跟前伺候,没名没分的,也比在教坊司强。”
这里头都是什么,都是一群苦命的女人。
能出去一个是一个。
就拿春令说,她今年才十六,但挨打的日子,怕是也有十来年。
她的脸生的好,自然不会动一下,但是身上就不一定了,全是些不留伤口,却教人疼的害怕那种。
再加上学习技艺。
她比较特殊,不是寻常歌舞,而是按着勾栏里头调教出来的。
身子是一等一的敏感。
那跳舞又缓且慢,带着她那股子楚楚可怜的味道,最是吸引人。
跳舞并不出类拔萃,她最优秀的是身子。
“你呀,就照着自个儿来就成。”嬷嬷笑的温柔。
但眼神中难免有些怜悯,这姑娘所有的运气都用在这一身皮子上,性情敦厚,牌面是极好的。
嬷嬷认真的给春令打扮,梨花一点春带雨。
那种宛若春日梨花烟雨的模样,才是她的颜值顶峰。
等收拾妥当之后,才叫她跟着小太监,一道往宫里去,临走前,嬷嬷塞给小太监一把碎银子,笑着问:“今儿敬事房可还忙?”
这敬事房管着两个差事,一个是宫内太监的人员调度,再一个是妃嫔的侍寝情况。
她现在问的,自然是后者。
然而小太监笑了笑,不答话,只敛了碎银就走。
嬷嬷见他淡然,心里也就有数了,这就是不忙的意思。
看着春令离去的身影,嬷嬷笑着回去,这一桩差事,总算是解决了。
她就不信,有男人沾了春令的身,还能全身而退的。
这么一个白纸一张的漂亮姑娘,最是惹人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