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兄台,您看啊,您自己也说了,在下卖给您的货可没有问题的,成色好,价格也公道,至于使用过程里失了手,似乎……不是货的问题,您大老远从长安来揍我,是不是略嫌没道理?”
程处默叹了口气,道:“出城的时候确实很想揍你来着,毕竟因为你的货,我挨了一顿毒打,可是出城后我也慢慢想明白了,东西是你卖我的,货是好货,卖过之后银货两讫,我自己没用好,怪你不得,今出城找你好没道理。”
李素赞赏地看了程处默一眼。
大唐的权贵如果都是他这样,自己真没必要如此辛苦隐姓埋名。
谁知程处默沉默半晌,忽然站起身,怒道:“但是我大老远来都来了,不揍点什么总不甘心吧?知道我昨晚被老爹揍成啥样么?”
“知道知道,都看见了。”
“这股子邪火不发出来,也对不起我身上的伤吧?”
李素想了想,只好把他拉到路边一棵合抱粗的银杏树下。
“兄台觉得这棵树咋样?”
“嗯?”
“把它当成我,揍它!”
程处默不甘地看了李素一眼,显然,他还是觉得揍李素更有手感。
李素往后退了几步,表示自己没有被人揍的爱好,那棵树可能有……
程处默只好退而求次,大吼一声,冲上前对那棵银杏施暴,砂钵大的拳头捶得大树摇晃不已,簌簌直掉落叶。
过了很久,程处默终于力竭,发泄够了,喘着粗气很不爱干净地往地上一躺,休息过后,程处默恢复了力气,站起身对李素道:“好,全身舒坦了,你的法子不错,下次若有不顺心的事,我再来找你。”
李素急忙指了指银杏树:“不,找它。”
“偏找你,走了!”
跨上一匹青鬃马,程处默威风八面地喊了一声“驾”,然后绝尘而去。
李素慢慢吞吞走到那棵被施虐过的银杏树前,轻抚着树干,同情地道:“树兄,那个人好粗鲁……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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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方方正正的立体格子在李素手中慢慢成型。
格子里填满了土,平平整整像一块放大版的豆腐,中间用刀片画出纵横均匀的小方块,每个方块大约半小指粗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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