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水磨功夫,慢慢的磨出来,若子正兄开了口,说的每一个字都要牢牢记住,不可忽视,父皇深悔东征高句丽时就是因为没有纳子正兄之谏,方致此败。”
李素笑了:“陛下错爱,臣实在羞愧无地……陛下还说了什么?”
李治笑道:“父皇还说,子正兄一身本事,深不可测,他总觉得子正兄肚里还有很多本事没掏出来,父皇命我有事没事便召你入宫奏对,也不必非要询问什么,只管天南海北一通乱聊,聊着聊着便会发现,子正兄总会有振聋发聩发人深省之精妙高论,可固社稷,可安内外,子正兄是真正的国士,治得子正兄辅佐,纵然将来创不出盛世,也绝无可能败家。”
李素沉默许久,长叹道:“未料到陛下竟知我甚深,惭愧!”
顿了顿,李素忽然问道:“陛下身子如何?”
李治笑容一僵,神情黯然道:“愈发不行了,就连站立都需要宫人扶着,气血亏得严重,说话多了都喘不上气,太医们束手无策,父皇令术士百人入宫,为他炼丹延寿,我……想阻止,又不敢违了父皇心意,这几日实在纠结痛心不已。”
李素皱了皱眉,最后还是无奈地一声长叹。
都知道术士丹药是取死之道,可是李世民声威太重,李治不敢劝阻,其实李素也不敢,这个时候若拦着不让李世民服丹药,很难说李世民会不会动杀心,毕竟在他的眼里,这是阻止他延长寿命,大逆之举。
就算魏征复活,在这个敏感的时刻,想必也不敢出声了吧?
李治叹道:“不仅是父皇,房相他也病重了,如今朝堂之事父皇已交给我打理,长孙舅父和褚遂良辅佐,父皇已无心力理政了,子正兄,东征归来后,父皇封你为尚书省右丞,你也该入省帮帮我了,你不知道我最近处理国事简直焦头烂额,幸好有武姑娘……”
李素眼皮忽然一跳,仍不动声色笑道:“武姑娘也帮你理政么?”
李治露出不好意思的模样,讷讷道:“武姑娘的人品我不予置评,但诚如你当初所言,此女在国事政务上确实眼界开阔,手段果决,若她是男子,必是良相之才,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