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态度越是和善,崔不去心中就越是警钟大响。
范耘随意找个时机现身,再说上这番招降的话,自然也可以,但那样一来就显得手段平凡,完全比不上像现在这样,挖个坑等崔不去自己跳下来,先挫其锐气,再动之以情,诱之以利。
但,范耘和元三思的出现,应该只是开始,云海十三楼,应该不止这点手段。
心底隐隐有什么东西,急于浮出水面,他伸手将其将按下。
“你们想要招降我,是不是该把跟我一起进来的三名同伴也都喊进来?”崔不去不露声色道。
元三思笑得意味深长,足足看了他好一会儿,方才道:“不着急。”
崔不去忍不住微微蹙眉,几不可见,一晃即逝。
看在元三思眼里,这却是一个很明显的信号。
向来智珠在握的左月使,终于也有无法确定的时候。
这一切,打从他踏入博陵伊始,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元三思微微一笑。
他很期待,崔不去在看到真相的那一刻,到底会是什么表情。
范耘还在说话。
“不去,你是天生的宰辅之才,张良再世,若只是委身于区区一个左月局,岂不可惜?杨坚虽然看重你的才干,却并非将你当作名相良将那样的国之柱石,否则,以你的能耐,早该入尚书省了。你的身体先天不足,后天又遭过罪,若无机缘转折,又如此耗费心力筹谋奔波,必然是个早逝的命。”
崔不去低眉敛目,从范耘的角度,只能看见对方的睫毛几乎盖住眼睛,看不清眼睛下面是何神色。
蝼蚁尚且贪生,只要是人,就没有愿意去死的,更何况是崔不去这样手掌大权之人。
但如果连命都没了,滔天的权势又有何用?
“云海十三楼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们想要拥戴某个人做皇帝,那也得让我见见此人,知道他有多大能耐吧。”崔不去道。
范耘:“你加入之后,自然就会知晓了。先前你不是在且末城与段栖鹄交过手吗,此人纵横西北数十年,与一枭雄也,可便是他,也不过在十三楼内位居十二的位置。”
崔不去:“那么先生呢?你与元三思,又在什么位置?”
范耘居然没有卖关子:“元三思是四先生,我是三先生,之前死在解剑府凤二府主手下的扶余门主高云,是五先生。”
崔不去嘲弄道:“以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