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屈起右腿,手臂抱住,“是不是很奇怪,我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挺积极,其实每天都在逃避现实。有时候我站在人群里,和别人笑啊聊啊,心里想的却是,好累,好无聊,想回家。但我还是会装下去,因为这样麻烦会少很多。”
即便夏知许不说,宋煜也有这种感觉。
他想到什么,犹豫要不要开口,看着玻璃瓶里的气泡一个接着一个地破掉。
“你这么怕麻烦,以后准备怎么办?”
夏知许扭头,不解问:“以后?”
宋煜盯着他眼睛,“这时候就别装了吧。”
“我已经看出来了。”他补充道。
夏知许明白过来。
他把头埋在膝盖,长长地叹了口气,沉默了好一会儿,把手里的玻璃瓶放在花坛边,“我就想得过且过。”他盯着地面,“你没有那种时候吗?当你做一件特别没把握的事,就很想维持原样。”
这句话分明是夏知许说的,但宋煜却觉得,是从自己心里剖出来的。
没有得到宋煜的答案,夏知许抬起头,吸了吸鼻子,像是想到什么别的,笑着问他,“哎,你小时候去过中山公园吗?”
“废话。”宋煜说。
“喂过鸽子吗?”
宋煜无语地盯着他。
夏知许笑起来,露出小虎牙,“喂过是吧。我小时候特别爱喂鸽子,买一小袋粮食,倒一点儿在手掌心,蹲在那儿,它们自己就会过来。你说它们怕人吧,凑过来的时候又挺乖的,吃得特别欢。你说它们不怕人吧我一伸手,想摸一下,它就扑棱翅膀飞了。而且飞了就再也不回来。”
“我现在就是那种心情,你懂吗?”夏知许笑着问。
宋煜的手被汽水冰到,有点冷。
他当然懂这种心情,只是和夏知许的境遇相比,又不太一样。他的鸽子可能会一直跟在他身后,赶也赶不走,但避免危险发生,他不得不收回手,甚至赶他走。
沉默片刻,宋煜开口,“那你就准备一直这么维持原状下去?”
“不知道”夏知许望着不远处的灯火,“我有时候想象一下,我们一起上了大学,选一样的公共课,他看我打篮球赛,我们参加同一个社团,一起去聚餐,说不定实习的时候还可以一起租房子当室友。这样我就觉得特别好了。”
宋煜轻笑一声,“要求真低。”
夏知许自嘲地摇头,“要求是和概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