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答案。
但他仿佛失声一般,说不出一个字。
最终放弃的还是林蓉。
她低着头,哭声很轻,反复询问着“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话,或许问的是乐知时和宋煜,又或许是她自己。久久,等到她真的相信这一切真的发生,才终于稍稍停止了流泪。
“不早了,现在回学校宿舍也进不去了。”她吸了吸鼻子,扶着沙发扶手站了起来,向楼梯走去,又停住脚步,对两个孩子说,“去洗把脸,早点休息吧。”
听着林蓉上楼的脚步声,每一声都像是踩在乐知时的心上。
房间里只剩下他和宋煜两个人。从乐知时回到家,站在玄关口,就只听到宋煜说了两句话。他一直沉默地接受着一切,像一个沉默等待最终审判的罪犯。
乐知时朝他走去,站到他的面前,却有点不敢抱他。他们站在这个家里,像是被钉在两座十字架上的人,同样负罪,却无法触摸彼此。
“宋煜”
宋煜也没有伸手抱他,只是抬起手,撕掉他额头上的退热贴,摸了摸。
“你出来怎么不多穿一点?”他只是这样说。
乐知时想到自己梦中的刺痛,觉得自己大概真的和眼前这个人长在了一起。
哪怕他们并非一母同胞,但却像盘根错节的两棵树,生生砍掉一棵,还可以活在对方的叶脉和根须里。
“去洗漱吧。”宋煜摸了摸他的头,“要早点睡觉,病才能好得快。”
哪怕乐知时再不情愿,最后还是屈服于宋煜的决定,独自上了楼,进了他的房间。黑暗的房间里,乐知时静默地靠在门板上,低烧让他有些眩晕,在迷离的思绪里,他祈祷宋谨抽完今晚的烟可以不再心慌,祈祷林蓉可以不要再为他们流眼泪,也祈祷宋煜可以真的卸下心里的重担。
夜晚总是格外地难熬,像胶片电影里一个漫无目的、晃动着的长镜头,看得人心很乱,想叫停,可他没有这个能力。
躺在床上的乐知时忽然想,这会不会是自己的一场噩梦。
他用了许多办法验证这一刻的真实,但重感冒让他感知下降,难以分辨。
突然地,他听到了敲门声,还以为是错觉。但下一秒,林蓉进来了。
“蓉姨”
她将手里端着的温水搁到乐知时床头柜,也把手心里的感冒药片放下。
“吃了药再睡。”她垂着眼,没有看乐知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