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低头缩肩如做错了事的小孩,小碎步溜进病房,把楼下临时买的果篮放到床头柜上——他来看望自己老哥,当然是什么都没带的,但到了医院想想又心虚,就跑去医院小超市买了个最贵的果篮救急,想着万一尴尬冷场的话还能用削苹果这个万试万灵的技能来救场。
“你们先聊吧,”周晖理理袖子,居高临下盯着张二少,用一种主人般慢条斯理的态度说:“你哥身体虚,别打扰他太久,该走的时候自己有眼色哈。”说着拿墨水符往楚河面前晃了晃,“这个我贴在门外面,别乱跑,别以为我忘了。”
门咔哒一声关上,张顺忍不住问:“那是什么?”
楚河扬了扬下巴。
顺着他示意的方向望去,张顺毛骨悚然的发现四周墙上贴着十几张同样的黄纸墨符,龙飞凤舞,甚至连床头和天花板都没放过,乍一看如鬼屋般瘆人。
“禁锢符,”楚河说:“防止我趁人不注意又跑了,从h市回北京以后就一直有——别去动。”他制止了愤怒起身要去撕符的张二少,说:“我们之间的事情不是你能插手的,而且这种符攻击力极霸道,你扛不住。”
“那他也不能关押你啊!”张顺不可思议道。
“我们的事情不是你能插手的。”
他哥的脸色非常平静,没有任何情绪,就像是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在这样无坚不摧的态度面前张顺无计可施,只得一屁股坐下,颓然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给我任何解释……”
楚河在扶手椅里略微调整了一下坐姿,修长冰冷的十指交叉,搁在腿上,目光直直望向张顺被绷带缠得乱七八糟的右手。
“怎么搞的?”他问。
绷带乍看上去没什么异常,但一圈圈缠绕起来的边角内,却隐约露出一星暗淡陈旧的血迹。
刚才周晖并没有注意到,但在楚河面前,仿佛所有父母都会在孩子生病露出一点点苗头时就立刻发现那样,什么都瞒不过去。张顺想起他哥平时予取予求供应他,对他各种耐心细致,一手照顾他长到这么大,不由鼻腔一酸。
“我把佛印割掉了,”他带着鼻音嗫嚅道,“掌心皮没撕干净,前两天还去急诊处理了下。”
那一瞬间他以为楚河会掀桌,会发怒,甚至会冲过来当头给他一巴掌;然而他哥并没有这么做。他维持那个姿态看着张顺,问:“为什么?”
张顺深深吸了口气,胸腔随之剧烈起伏了一下。
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