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超呼吸有点急促,但却无法移开视线。
暖黄昏暗的烛光犹如轻纱,那光裸身躯上的旧伤都似乎消失了,腰侧以下优美的弧度隐没在凌乱布巾里,只能展现出深色的阴影。
“……没有……想什么,”单超沙哑道。
他用干布巾一角轻轻揉搓湿润的发梢,俯下|身几乎紧贴着谢云,俊朗干净的眉眼低垂,倏而贴着鬓发轻轻在谢云脸颊上吻了一下。那一刻两人呼吸纠缠,迷恋的情愫无法隐藏,随着刚刚沐浴过后的肌肤气息萦绕在彼此的鼻端。
“荐寝低云鬓,呈态解霓裳……”
单超的声音低沉柔和,谢云笑了起来:“还说没想什么?”
“记住你教的东西也有错吗,师父?”
谢云刚要说什么,单超抓住了他另一边身侧的手腕,借力起来虚虚压在他身上,从上而下近距离盯着他的双眼,微笑道:“‘始欲识郎时,两心望如一。理丝入残机,何悟不成匹’……谁整天教学生念这个,嗯?”
谢云反唇相讥:“那时候没纸没笔的,能教你念书就不错了,还这么挑。帝范、春秋、荀子也教了,如今还记得……唔!”
单超攫住了那淡红色柔软的唇,就像很久以前便注定应该相连在一起那样,温柔而不容推拒地辗转吮吻。
那是他们第一次在床榻上互相依偎,尽管不是谢府织金绣银的高床软枕,只是黔州客栈低矮简陋的木头矮榻,甚至稍微动作便会发出吱呀声响;但在危机伏动、风波叵测的人世中,一盏油灯所映照出的方寸之地,就是他们天长地久的时光。
纱帐流水般垂落,呻|吟和呓语断断续续,倏而就像被什么卡住一般猝然停止。紧接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愈发急促起来,一声声仿佛直接抓挠在最敏感的神经上,逼得人无处可逃。
一只手颤抖着探出纱帘抓住了床榻边缘,五指深深没入被褥中,仿佛在发泄某种压抑已久的痛苦和情|欲,随着起伏频率一下下绞紧布面。
但紧接着另一只有力的手伸出来把它按住了,随即轻而易举把它拉回了纱帐。
“我爱你,师父……”最终高|潮那一刻,单超贴在他耳边呢喃道:“从很早以前……很多年以前就……”
谢云剧喘着抬起手,掌心却被单超压住了,拉到自己唇边在指节上印下了细微的齿痕。
油灯噼啪闪烁,继而熄灭了。黑暗中星光挥洒而入,重重垂纱里喘息逐渐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