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续的散了。
戚丰是最后一个走的,他穿着黑色T恤和长裤,肩宽背阔,腰窄腿长,臀也很翘,铲平头的发梢都是漆黑的。
黄单看了眼男人的背影,端起水杯咕噜噜喝了几大口水。
现在才是八月份底,还要热上一段时间,他叹气,真的不喜欢夏天。
门半开着,从里面飘出来一缕缕的烟草味。
张父坐在冰箱旁边的桌前抽烟,他的烟龄几十年了,烟瘾非常大,已经成为生命里没法抠掉的一部分,早上起来一根,吃饭前来一根,饭后也来一根,一天下来,多的时候一两包,少的时候也要差不多一包。
烟抽的多,张父还好面儿,不抽庐山红梅这类的烟,捡着中华这种好烟抽,连玉溪都瞧不上。
这两年张父的年纪从四到五,又总是在算账要钱,背都驼了,人也一下子苍老了不少,虽然还是不愿意穿的像个老头,但已经开始抽一些利群牡丹,软中华会留着,去公司见老总,或者是在参加酒局的时候才拿出来。
厨房的一面墙上挂着个镜子,张瑶站在镜子前拍拍脸上的大宝,她拽走腕部的头绳,麻利的把一头卷发扎起来,“爸,你少抽点烟。”
张父重哼,烟继续抽着,“你跟你妈一样啰嗦。”
张瑶从厨房里走出来,唉声叹气的说,“爸哎,我大老远的从学校坐车来这儿,就赶上你跟我妈吵架。”
张父拍掉裤子上的烟灰,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一瞪,“谁想跟她吵,还不是她自己神经病!”
张瑶缩缩脖子,有点儿怕,“妈呢?”
张父嗓子不舒服,对着垃圾篓咳了一口痰,“去洗衣服了。”
张瑶在屋里转了转,手在矿泉水的箱子上摸摸,又去摸雪碧的箱子,都没灰,说明是才进回来不久,卖的很快,她往楼梯上面看,乱七八糟的货物堆放了很多。
“爸,待会儿我跟哥去镇上,要是时间够的话,也会去市里一趟,有什么要进的吗?”
张父把烟屁||股掐了,“进一点猴头菇,你喜欢吃那个真巧的什么来着,对了,就是酱芯曲奇,还有好丽友的蛋糕,到那儿你自己看看,想吃什么就告诉你哥,让他给你买。”
张瑶记下来了,“别的没有了吗?”
张父说,“买些菜吧,鸡蛋胡萝卜什么的,水果让你哥看着买。”
张瑶哦了声,就瞪瞪瞪上楼,又瞪瞪瞪下楼,肩头挎着一个黑色的小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