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笔把玩,“你刚上学那年被老师抽手心,回家的时候拖了个长鼻涕,你妈叫舅舅去学校问情况,你的老师说你连阿拉伯数字1都不会写,别人是竖着写一条线,你非要在上面加一条横线,怎么都转不过来弯。”
“你不喜欢读书,画画就更不用说了,连马跟牛都分不清,你现在说你一直会画画,舅舅很意外。”
黄单的眼角一抽,聂文远的记性竟然这么好,让他有种碰到对手的感觉,他没说话,只是用一种难言的目光看过去,仿佛在用视线剥对方戴的那层面||具,想看看那底下藏着的,是不是自己熟悉的东西。
虽然屁股是黄单熟悉的翘度,但之前几次都跟任务没有直接关系,这次却是任务发布者,他需要再通过其他方法确认。
聂文远直视青年那道目光,“为什么要这么看舅舅?”
黄单垂下眼皮,快速将眼底的情绪敛去,他做了个诚实的好孩子,“我听见了舅舅跟全武叔叔的谈话。”
聂文远把钢笔放回抽屉里,他的腕部用力,将抽屉关上,“看来舅舅老了,跟不上小于的想法。”
黄单,“……”
他解释自己突然转变的性子,“因为我的原因,我哥跟我姐都被连累了,我想过,以后不能再那么下去,混是混不出名堂的。”
聂文远的眉头一抬,“开窍了?”
黄单的身子还是绷着,他察觉男人不信,只好用出第二个理由,“我也想进新世纪那个项目。”
这世道奇妙的很,一个人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可以给人当孙子,也可以放弃做人的资格,改做狗,只是变老实不算什么。
聂文远没去在意话里的真假,“在这里等着。”
他站起来,拿了桌上的纸走出去。
办公室剩下黄单自己,如果他乱翻乱动,以聂文远严格谨慎的性子,肯定会发现的,他用眼睛搜查就很安全,不会留下蛛丝马迹。
雨一直在下着,黄单站在窗户那里,看雨水在玻璃上面留下一道道水痕,他在心里问,“陆先生,我来的当天晚上就开始下暴雨,到现在都没停,我担心长江的防洪工程会出现问题。”
系统,“黄宿主,你来这里的任务不是抗洪,别费心思去思考无关紧要的事情,有那个精力,你不如去调查嫌疑人。”
黄单,“洪水如果来了T城,我住的地方会遭殃。”
系统,“对,所以你要抓紧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