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小道旁,黄单坐进去,叫司机把他送回家。
司机边开车边说,“主任在厂里。”
黄单靠着椅背,“舅舅他有事要处理,我不去了。”
司机就没再多说,他飞速看一眼后视镜,越发觉得这老幺很特别,转了性后的一举一动跟主任越来越像了,说是父子俩都有人信。
聂文远一天都没回来,厂里有十来个工人下岗了,原因不同,有自身的,也有政策问题,一个工人跑到厂里以死相逼,说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厂长避风头,事落在了聂文远头上,他为人处事的那一套人尽皆知,原则跟道理大于一切,这个例就不能破,否则后面还怎么管理?
那工人看威逼不成,就喝农药自杀,人被及时送进医院才救回一条命。
尽管如此,事情还是闹开了,工人们有情绪,惶恐不安,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谁都不想下岗。
聂文远从厂里回去已经很晚了,午饭晚饭没吃,原先还饿,后来就感觉不到了,他进了门看到沙发上的小外甥,眉间的疲倦淡去一些。
黄单刚睡着就醒了,他把身上的毛毯拿开,“回来了啊。”
那口吻随意自然,老夫老妻似的。
聂文远的心口就像是被塞进来一捧热水,烫的他三魂六魄都在颤抖,他半响嗯了声,把公文包搁在柜子上,“今天去了哪儿?”
黄单说,“你知道的。”
聂文远换掉脚上的皮鞋,“舅舅想听小于自己说,”
黄单无奈,他今天就去过一次医院,其他时候都窝在家里,看了一部电影,一本书,吃掉了好几个果丹皮。
聂文远问他,“肚子饿不饿?”
黄单说不饿,“上次给我做饭的那个人今天做了很多好吃的,我给舅舅留了,都在冰箱里。”
聂文远往冰箱那里走去,“冬天温度低,菜可以不放冰箱。”
黄单趿拉着拖鞋跟上男人,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我记住了。”
聂文远的气息微变,他打开冰箱端出一盘木须肉,“小于,你把手拿开,别站这么近,舅舅的自制力经不起考验。”
黄单松开了手,凑在男人修长的脖子里亲了一下。
聂文远额角的青筋都跳起来了,他头也不回的去厨房,“就在外面站着,不要进来。”
黄单这回照做了,他厚着脸皮在心里问,“陆先生,你可以送我一点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