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不敢过去,里面的护士出来,看到任苒后快步上前,“任医生。”
她嘴巴僵硬,说不出话。
护士冲她轻叹口气,“任医生,真的已经尽力了,但实在没办法。”
“最最后一面还能见吗?”
护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话,“她走得挺快的,中间醒了那么一会,迷迷糊糊中还在叫你和另一人的名字。”
任苒哽咽出声,两手捂着脸痛哭,满手心都是她的血腥味道,护士不会安慰人,毕竟这是医院,最常见的就是死别。
“节哀顺变。”
这话,任苒也跟别人说过。
她强掩情绪,“我能进去看看吗?”
“可以。”
任苒虽然负责了苏月梅的医疗费,但终究算不了她的家属。
她上一次走进这种地方,还是冯晓走的时候,这回她却再一次看着霍御铭最亲近的人躺在那里,无力回天。
苏月梅走得并不安详,毕竟最想见的儿子都没见到,她连眼睛都没闭上。
任苒撑到现在终于撑不住了,她蹲下身,一手紧紧地抓着苏月梅的手。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她,临到她死都没能把霍御铭给求回来。
可惜人已经走了,也不需要任苒的这句对不起,苏月梅也不会舍得看她这样,她什么都没错,善良温暖,怎么还能让她这样难受呢?
她走之前是想跟任苒说一句的,她先走一步正好,别忘了啊,下辈子说好要做她的女儿。
医院有规定,也没有办法变通。
任苒就算说她认识苏月梅,可终究拿不出有力的证明,只能看着她被送进殡仪馆去。
霍御铭不出面,就是无人认领,不能火化不说,还要被留在那个冷冰冰的地方。
偌大的清上园,如今就留了任苒一个人。
傍晚时分,司岩走进院子,看到任苒坐在秋千架上,五六点的太阳还是很烈,司岩走几步都觉热得慌,他却看到任苒身上还披了件开衫,
司岩不由走近几步,“少奶奶。”
任苒盯着脚下的草坪没说话,司岩开了口道,“我替四少回来拿点东西。”
她好像压根没有听见他说什么,也有可能连看都没看到他。
司岩看了眼她的脸色,抬起脚步进了屋。
半晌后,他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