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挖起来。这地方以前是霍家的院子,她依稀记得里面种着几棵桃树、两棵柿子树,鸭棚的边上还有三棵梨树,只不过结出来的梨子又小又酸,不好吃。
司岩关掉了手电筒,任苒脚边的那束灯光就越发显得刺眼了。
她手指用力将泥土扒开,藏在里面的碎砖块扎伤了她的指尖,任苒痛得缩回手看了眼。凌呈羡以为她会崩溃,至少也会痛哭一场,可她这会安安静静地跪在那里,不哭不闹,只是专注地挖出一个坑来。
任苒抱起骨灰盒,手指在上面不舍地轻拭下,她将盒子又轻轻地放了进去。
“霍御铭。”她轻唤一声他的名字,声音已然哽住说不出话。
那一年花开正浓,满园嬉笑,任苒站在最大的那棵桃树底下,伸手接着霍御铭摘下来的桃子。
霍松全在院子里锯着木头,要给任苒做一把椅子,苏月梅忙着择菜,锅里还炖着香味四溢的五花肉。
那年霍家一家三口齐全,其乐融融,而今
任苒忍不住弯下腰,将额头抵在霍御铭的骨灰盒上,这最好的一家三口却是只能在地底下相聚了。
凌呈羡望着任苒的背影,没有走近一步,他像是在问着司岩话,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她现在这么难受,但总会有伤口愈合的一天吧?一个月够不够,半年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