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道观矗立在青松翠柏之间,四周时有飞鸟穿过,静谧又祥和。
轻轻抚摸着风吹日晒下有些褪色的墙,我躁动的内心安宁了。
无论是在外面像野兽争食一样疯狂搏命厮杀,抑或是像条丧家之犬一样到处逃窜,回到这里的刹那,那些浓重的血腥味便立即涤荡的干干净净。
“这就是家呀……”
我想了想,给予这种安宁感觉一个确切的定义。
没错,这就是家。
“我想师父了。”
我扭头和张歆雅说了一句,匆匆进了道观。
然而,我师父平日里闭关的地方空空如也。
我有些慌乱,不由胡思乱想,难不成在我们出去办事的时候出了什么事?步态匆匆跑进大殿里,真武旗供奉在香案上,上了三炷清香,连忙叩首询问我师父的下落。
哗啦啦!
一道黄纸飞到我面前,上面浮现出两个字——后山!!
我安心了下来,前脚刚刚离开打开,后脚大殿中“呼啦啦”刮出一道阴风,仿佛在驱赶着什么,紧接着大殿的门户迫不及待的“哐当”一下关上了……我摸了摸鼻子,忿忿不平的嘀咕了几声,却也知道自己现在人嫌狗不爱,唤来无双,让他搀着我去了后山。
肥沃的山地上,不知何时开辟出了一块小小的菜园子,一个穿着淡青色长袍的男子正挥动锄头,一遍遍的翻着地,他赤足踏在松软的泥土上,满头长发扎成一个马尾,干活的动作很娴熟,却不像一个老农,倒更像是古时候耕读传家的隐世奇人,说不出的出尘与洒脱。
大抵是听到了我的动静,他忽然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扭头看到我的刹那,汗水涔涔的脸上便涌现出了温醇的笑容,不过笑容很快就凝滞了,丢下农具,匆匆走了过来,不等我说话,一把抓起我的手便去试探的我的脉搏。
这一幕幕落在我眼中,鼻头一酸,却下意识的耷拉下了脑袋。
紧缩的眉头渐渐散开,但脸上的阴霾却并未褪去,我师父放下我的手,没好气的沉声说道:“精气神空耗,浑身是伤,内有寒毒,外有创伤,腰间的筋骨都伤了,好端端一副身体怎么就被你折腾成了这样?没几个月的休养你怕是缓不过来了,都成了这个样子,还到处乱跑什么?”
他语气严厉,虽然在训斥我,可我却听着舒坦,费力从无双的搀扶下挣脱出来,一瘸一拐走过去把他的鞋子提了过来,笑嘻嘻的询问道:“师父您怎么自己跑来下地了?观里这块菜园子不是老早就荒了么,种不了几颗菜,还耽搁时间,难不成董健这阵子没来给您送菜么?”
“你们就是太懒,什么都想着现成的。”
我师父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他这人有些洁癖,脚上都是泥巴,万万不肯穿上鞋子,而是将之拎在手里,朝前指了指,边走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