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若还如昨夜那样睡得沉的话,往后便在白日来寻。虽然进来是难了些,但总归还是有办……
步子在床边停下,在对上了透薄的纱幔中那一双眼眸时,脑中想法戛然而止。
只见帐中的玉娇睁着一双甚是明亮的大眼,正喜孜孜的看着他。
裴疆:……
玉娇从床上坐了起来。许是因为紧张,所以紧紧的攥着床上冰冰凉凉的蚕丝被。隔着帐子小声的呢喃:“我就知道你还会来的……”
前两回裴疆夜袭,玉娇都会毫不迟疑的黏上来,但这回却是没有,反而有一些忸怩。
大概前两回都以为自己在做梦,而这一回是清醒的,更知道裴疆不记得自己,所以有所生疏。
帐外的裴疆静默了半晌,才问:“这么晚了,为何还不睡?”
玉娇小声的回:“因为你来得晚。”
裴疆又是一默,“我唯有晚间好潜入。”
玉娇点头:“我知道。”所以她白日睡足了,晚上才有精神等他。
裴疆继而默半晌,才如实的说:“大半年前我虽恢复十年前的记忆,但同时这十年中的记忆却模糊了,对你的记忆也模糊了,更记不得你长什么样。”
“这我知道……你回金都后我就知道了,我不敢去寻你,怕你不认我。”说到最后,玉娇有些心虚,因为她撒谎了。
她主要还是担心自己的出现会影响他原本该有的前程。
裴疆听着她的话,叹息了一声:“我虽失忆了,但依稀还记得你,在淮州见你的第一眼,我便认出来了。”
闻言,玉娇的眼眸一亮,掀开帐幔望向他:“那便说明你心中有我,那、那你是不是不会让我给你写休书的?!”
“自然不……”话语略微一顿,眉头紧蹙:“你给我写休书?”
有一瞬间,裴疆以为自己听错了。
玉娇以为他在意的是女方写休书有辱尊严,忙解释道:“你先前是入赘的,自然是我来写休书。”
裴疆声音一沉:“你有过这个想法?”
玉娇听得出他嗓音中的变化,顿是想起他在梦中即使没了记忆,但对她依旧执着得很,所以他应当是非常不喜她说出“休夫”二字的。
知道他不悦,玉娇心虚低下头,推卸责任的低喃:“我娘告诉过我,怀孕就是爱瞎想,这也怪不得我呀……”
话落许久,也没见裴疆有回应,玉娇有些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