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宁红通通的耳朵,嘴角隐隐露出一点好笑来,“在肩部靠后的位置,我自己不方便。”
岑宁:“…………”
刚才匆匆一眼,但岑宁还是看清楚了。他脱了军装外套,露出里面军式浅绿色的衬衫。但衬衫此时也不是规规矩矩地穿在身上,扣子全部解开,领带扯在一边。
他脱了一边的袖子,半个身体都裸.露在外面。
岑宁越想越脸红,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别这么没出息。
“还愣着做什么,过来。”
“哦……”
最终还是回头了,岑宁目不斜视地走到床边,只盯着床沿的药箱:“用哪个?”
言行之抬了抬手上的药:“这个,擦上去。”
“嗯。”
岑宁平复了一下心情,正视了他背部右侧上方的伤。
一看之下,不免触目惊心。
一片瘀红,还微微犯紫,岑宁怀疑一般人背上要撞成这样手都抬不起来,可偏偏他从头到尾跟没事人一样,眉头都没皱一下。
“这么严重?你不用去看一下医生吗?”岑宁此时也顾不上什么害羞不害羞的了,声音都严肃了起来。
“没那么严重,只是看起来恐怖了点。”
“可是……”
“没事的,擦药吧。”
他的语气跟“下雨了,带伞吧”一样平静。
岑宁只好闭了嘴,将药水倒在手上,两手合十热了热掌心,再小心翼翼地按在了他的背上。
温热的手心贴在了背部,细腻的肌肤透过薄得可以忽略不计的药水划过他的伤处,轻微的按压让肩膀又酸又痛,可比起这,那诡异的舒适感却更加突出。
他能感觉到她小小的掌心移动,很小心,很软。让一股说不出的感觉从那伤处四散开来,这感觉并不突兀,却快速的占领四肢百骸。
言行之僵了僵,突然有点后悔叫岑宁来给他抹药了。
岑宁心无旁骛地按摩着,感觉到他肌肤紧绷了一下的时候立马撤了手,“疼吗?!”
言行之侧眸,看到了她因惊慌而微微瞠大的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言行之突然想起来很多年前他和徐南儒打架那次,那会他嘴角被打青了,她好像也是这么小心翼翼地用鸡蛋给他按摩。
多年过去,她的眼神依然没变,通透澄澈的关切,找不到一点虚情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