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像不是了。她看到她抱怨着去上课的路上总是下雨,鞋子湿漉漉的;看到她新书包上的海绵宝宝挂件;看到她跟同学一起逛超市、做菜、煮饭;看到她在圣诞树下,假扮圣诞老人,给社区的小朋友送去礼物……
她的绵绵长大了。
这是她想要的,对吧。
她的指尖慢慢往下,忽然在画卷下方一处早已暗沉的黑点上停了下来。
她记得那个夏天,在闷热躁动的车站,眉眼干净,神色温柔的年轻女孩怀着期待和紧张,把她的画递给她,澄净清澈的眼眸全是小心翼翼到卑微的希冀、那些不可言说的热烈情愫和……那颗清湛而炽热的心,都藏在她眼底,熠熠生辉。
她自以为藏的很好,可是裴松溪看的那么清楚。
她不能要那副画。
她眼睁睁的看着她眼底的光芒暗下去。
她看着她愣住几秒,抢过画卷,有些倔强到决绝的把画扔到垃圾桶里。
哪怕后来她立刻伸手去捡,可还是沾了某些脏东西,无论如何也擦不干净。
她只觉得要疯了。
裴松溪慢慢将画卷收了起来。
她一看时间,离零点还早。
只是手机上多了一条新的短信。
那已经是数个小时前,郁绵给她发的了。
她说她最近很忙,学业压力很重,在国外读书,要求非常大的阅读量,除此之外的时间她在图书馆画图;她说最近新联系了导师,她不日要去跟他面谈;她说社区志愿者的工作还会做下去,原来被人需要的感觉是这么好的。
她说,新年快乐。
裴松溪看着手机屏幕,目光渐渐凝住了,过了很久很久,才抿唇一点笑意来。
她的绵绵长大了,不会再等着她的消息了。
这样就很好。
她看得出来,郁绵渐渐有了自己的人生规划,在对学业孜孜不倦的同时,她渐渐与身边的人保持着一种很好的积极联系,她顺应了天性里的温暖、阳光和真诚,那是很珍贵的品质。
裴松溪将手机放下了,低下头出神了好久。直到明燃的电话打进来,她接了:“明燃,你该不会是打电话来说新年祝福的吧?”
明燃在电话那边笑了笑:“新年祝福很奇怪吗?你这个人,也真是,自己性子冷就算了,还不许别人关心你吗?”
裴松溪的语气比平时轻快一些:“别人说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