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而下,仿佛里面的东西马上就要挣脱而出。
曲獬倒吸一口凉气,貌似惊恐地捂住了嘴。
——轰隆!
只听一声重响,棺材盖被活生生掀开,白天那个死得不能再死的猎户直挺挺坐起来,胸腔鼓动发出尖啸,大张着腐烂的嘴,连滚带爬向宣静河冲来!
——怎么会这样?
白天明明还是一具尸体,晚上却复活了?!
种种异象闪过脑海,所有线索连成一线,宣静河突然意识到了最致命的关键。
但此刻来不及细思,他一剑将猎户整个身体斜着劈成两半,砰砰两声重砸在地;连着头的那一半残尸还挣扎着要往前爬,被一剑刺穿头颅,溅出满地腐血,这才彻底倒地不动了。
“被咬死的人,白天都是尸体,晚上却会醒来。”
宣静河微微喘息,握着尚在滴血的不器剑,每一个字都是从干涩的咽喉里硬挤出来的:“它们白天蛰伏在这深山里,晚上出来游荡觅食,活人发出声音便会成为它们的目标所以老太太即便疯了,也本能地牢牢记得要睡觉,只要睡着了就不会被这些游荡的死人发现。”
“是我们害了她,”宣静河沙哑道,“是我们上门借宿,把这些死人引到了这里。”
屋外全是长长短短的尖啸,仿佛寒风从四面八方环绕着这座柴房。
“矩宗大人,”这时身后传来曲獬颤抖的声音。
宣静河一回头。
只见地上的玄成不知何时站了起来,脸色青黑,神情呆滞,眼珠子迟钝地一轮,锁定了宣静河的脖颈。
紧接着他咽喉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像野兽在嚎叫,直接扑了上来!
宣静河一剑抵住玄成,迫使他不得靠近,重重地闭上了眼睛。
近在咫尺的新鲜血肉让玄成发了狂,拼命地向前抓挠,早已变成黑色的指尖几次离宣静河咽喉不到两寸,曲獬立刻:“矩宗大人!”
“”
曲獬心念电转,当即就要舍生忘死地扑上来:“小心啊!”
但紧接着他被宣静河一抬手挡住了。
矩宗紧握剑柄,修长的手背青筋暴起,不住发抖。他瞳孔中倒映着玄成暴怒扭曲的脸,视线却仿佛已经穿过这张面孔,看到了昔日弟子腼腆又熟悉的身影。
“吼!”
玄成的尸体新鲜变异,胸膛与喉管尚未腐烂,还能发出贪婪的嘶吼,挣扎着又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