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抬手一掀,就将昨天带回来的长袍披在了秦衍身上,顺畅抬手给秦衍系上胸前的带子。
他长得比秦衍高处半个头,系带子的时候低头注视着秦衍,一面系一面继续嘱咐道:“这袍子上我封了几只小鬼在上面,他们的阴气可以遮掩你我的气息,我们穿了袍子进去,就记得别脱,你不熟悉这里,到时候要跟好我。”
秦衍没说话,他注视着傅长陵替他系带子的手,等傅长陵伸手环过他的腰,还想替他系腰带时,秦衍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僵硬道:“我自己可以。”
“你是我师兄,”傅长陵笑笑,面上一派坦然,没有半点狭促,将秦衍揽在他手臂上的手拉开,顺畅系上了腰带,低声道,“我侍奉你,是应该的。”
秦衍皱了皱眉头,他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傅长陵做的一切似乎倒也没有什么不对,毕竟他也是这么侍奉江夜白,只是他惯来是一个人,就算有其他人在身侧,也是他照顾别人,突然有了一个人这么照顾他,或许是他不习惯。
他不该对傅长陵有偏见,该更接纳傅长陵一些。
秦衍思索着,慢慢说服了自己。
傅长陵神色坦然给他带上帽子,然后自己也穿上了一样的斗篷,拿出了许多年没用的千面水,将自己涂抹成以前沈修凡的模样,而后去旁边取了一壶酒,提了剑,悬在腰上之后,便推开门,领着秦衍道:“师兄,走吧。”
秦衍跟着傅长陵走出去,傅长陵从门口取了一盏灯,走在前方。
黑夜里的万骨崖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傅长陵手中提的那一盏绿色的幽冥灯在夜里闪闪烁烁。阴风从小道外呼啸着进来,傅长陵下意识挡在秦衍身前,等风到秦衍面前时,便失去了寒冷和凌厉。
傅长陵走了一段路,心跳才缓了许多。
他知道秦衍不习惯,也觉得自己造次,他是太想靠近秦衍,又总会无形中失去了这个度。
他和秦衍差别太大了,他想要什么,就会争,而秦衍想要什么,只会等。
这样的秦衍太美好,美好得让他不敢触碰,让他觉得自己卑劣又自私。
他想学着他。
这世上所有事,所有人,他都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伸手去要,但唯独秦衍,他内心深处,却想要守。
守着这个人,等这个人的选择。
傅长陵静静想着,内心慢慢平缓下来,过了一会儿后,他低声道:“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