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真的是从凡间来的吗?”
秦衍的手微微发抖,江夜白握着杯子,神色平静:“傅长陵去了轮回桥,进了化血池,他的见闻,没告诉你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秦衍不敢问,却不得不问,“我和你一样,也是业狱来的人?”
江夜白没说话,他仰望着远处雷霆轰然而下的远处:“三千年前,仙魔大战,战到最后时,天崩地裂,我自知无力护住我的臣民,便与叶澜商议,将天地一分为二,我主业狱,他主云泽,而后我自此沉睡,再不过问两界之事。”
“叶澜答应,但他要求,业狱要还债云泽两百年,于是修了四条气脉通道,云泽向业狱借用灵气,以修复自身。两百年后,叶澜会关闭这四条气脉通道,然后两界分而治之,再无瓜葛。”
江夜白说这些,从未写在云泽仙史上。秦衍也是第一次听闻,他皱起眉头:“后来呢?”
“然后我沉睡过去,有一天,等我再次醒来时,发现已经是三千年过去了。三千年过去,”江夜白低笑开口,“我已经经历了一个轮回,而叶澜也早已逝世,可当年留下的四条气脉通道,却并没有关闭。”
江夜白冷了眼:“整整三千年,云泽一直以吸食业狱灵气为生,云泽以一界吞噬两界灵气,草木繁盛,人才辈出,乃修真盛世。而业狱,”江夜白克制着语调,“你知道你我来之前,业狱是什么模样吗?那里荒野千里,草木不生,日无落时,雨如天罚。你小时候同我说,你说凡间赤地千里,凡人易子相食,人一辈子,也未必能吃一个馒头。”
“那不是凡间,”江夜白声音带了哑意,“那就是业狱。”
秦衍睁大了眼,江夜白低下头,喝了一杯酒,似乎有些痛苦:“一开始,云泽灵气充足,很少从业狱掠夺灵气,我在沉睡之前,让业狱改变了修炼的功法,于是业狱也曾经繁盛过,也曾经有过太平日子,修道的好好修道,不想修道的,比如你母亲,当一个凡人,也没什么不好。”
“后来云泽灵气日益稀薄,从业狱掠夺的灵气越来越多。大旱、洪涝、草木难生,业狱活下来变成越来越艰难的事情,然后我听到他们呼唤我,我醒了过来,醒过来后,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叶澜骗了我。”江夜白捏起拳头,“云泽这些无耻之徒,他们没有遵守约定,他们没有关闭当年四条气脉通道,他们骗了我们!我发誓我要回来,我要毁了云泽,让他们付出代价!可我刚刚苏醒,能力不足,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