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但许久之后,他还是道:“去吧。”
秦衍恭敬行礼,而后提剑离开。
看着秦衍的背影,上官明彦转眼看向江夜白,不由得道:“魔尊是在迟疑什么呢?”
“我只是在想,如果有一天,晏明清醒过来,”江夜白喃喃出声,“他该多难过。”
上官明彦看着秦衍走出门去的江夜白,不由自主开口:“那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们有得选吗?”
这话问得上官明彦沉默下来,他垂下眼眸,苦笑了一声。
“对,我们无路可选。”
傅长陵站在山脚之下,仰头看着山顶的无垢宫。
他叫战不过片刻,就看见一袭白衣从无垢宫内走出来。
他一手提剑,一手执伞,站在高处,自上而下俯瞰着他,一言不发。
他好似全然不记得他,目光里无悲无喜,没有半点情绪。
傅长陵第一次看见他给予他这样彻底的漠然,当年他是岁晏魔君时,不曾这样看他,后来他是鸿蒙天宫大师兄,哪怕斩却情根再世冲锋,即便无情,却也记得他。
可如今他好似真的什么都忘了,全然已是另一个人。
他们遥遥相望,傅长陵艰难笑开,拾阶而上,提步走向他。
周边修士喊杀着挥砍而来,但一触碰到傅长陵边上,便被瞬间震开。
秦衍在高处看着傅长陵持扇而来,他唇边含笑,一直注视着他,好似来这无垢宫,就是为了他。
但他并不关注他的目的。
秦衍所有目光,都落在他流转的灵气之上,他揣度着傅长陵的能力,评估着他们之间实力的差距。
傅长陵越往上,拦截他的修士修为越高,距离秦衍不过百丈距离远时,终于有修士破开他的结界,大刀挥砍而下!
傅长陵手中小扇一转,翻手就从脊骨抽剑,直直抵在修士砍过来的大刀之上。
“脊骨剑。”
秦衍看着傅长陵拔剑,冷静点评:“蔺氏血脉。”
傅长陵听着秦衍的话,便知他大约是把所有都忘了。他抿紧唇,一路厮杀向上。
雨卷狂风大作,雨伞在风中颤颤巍巍,血水顺着雨水从台阶一路而下,逶迤成蛇。
傅长陵一路砍杀向上,来到秦衍身前时,已是满地横尸,他踩在血水里,喘息着朝秦衍抬手:“师兄,”他笑起来,“我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