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收豆,条条框框的他都安排好了。
恨不得马上去地里走一圈,告诉别人他的腿好了不会再是拖累家庭的废人了。
只是当他走出门外,看着那明媚的阳光,一切恍惚的不像是真的。
一阵风吹来,霍二牛的脑子也跟着,清醒了。
他已经跟着儿子媳妇搬到城里来,不需要再下田种地了。
而且现在儿子媳妇孝顺,每天除了帮着照看一下孩子,根本就不需要干什么活。
哪怕再去以前那些做惯了的店里,人家非要说他是老板的长辈,不让他干活。
儿子也说了,说爹你辛苦了一辈子,以后跟着儿子享福就对了。
对,对个屁啊,他种了一辈子的地。
现在每天让他什么都不干,天天坐在家里吃干饭,他真是浑身不自在。
霍二牛这么跟陈玉枝抱怨的时候,老婆子还笑话他:“是不是乡下地头干惯了,就非要贱骨头?谁不想搬到城里享清福,你在城里住着有吃有喝儿子媳妇伺候的好,你还觉得不自在?”
“你原先干的那些活,现在也能干,可是我在这里啥都不行,你不懂我得感受。”
“咋的就不懂了,你天天揣着收音机端着大茶缸子出去跟人唠嗑,有啥不一样的感受了?”
“也不能天天唠嗑,总得找点正经事做啊。”
其实顾依依一直都心存愧疚,她知道,老人家习惯了在屯子里出门就是人。
可以随时说话唠嗑找点事做的那种感觉,这在城里吧,哪里都受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