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锅西湖牛肉羹,一盘子素炒穿心莲并两个芝麻椒盐烧饼。”
落葵听着,并不觉有甚么不妥,那白斩鸡是只雏鸡,并不比鹌鹑大几分,半副更是没有几两肉;那鱼不过三寸来长,去了骨刺,将将能团出个鱼丸子;西湖牛肉羹,还半锅,那锅子是素日里煮茶的,能有多大;再加上一口素菜与一口一个的烧饼,她也就吃了个七八分饱,她望着云良姜,睁着一双大眼无辜极了:“多么。”
云良姜呆了一呆,几乎吐出一口老血,掰着手指头一笔一笔算道:“祖宗规矩,每顿饭七分饱,每道菜只三口。”
“嗯,你是个好孩子。”落葵在砂陶锅里夹了块油亮肥硕的羊腿肉出来,在云良姜眼前晃了晃:“那我吃了。”
美食当前,云良姜反应极快,劈手夺下那块肉塞到自己口中,嘟嘟囔囔道:“虽说脸若银盘是有福之相,可你这脸已不是银盘了,简直都是洗脚盆了,这得糟蹋多少胭脂水粉啊,再者说了你如此能吃,除了我列侯府,旁的人家也养活不了你。”他张开油乎乎的双手,做出个环抱的动作来:“来罢,我列侯府的大门永远向你打开。”
实话难听,假话难说啊。落葵仰面望天,想起与云良姜似乎是有个大仇怨的,对,是有仇怨来着,当年议亲成了是情分,议亲不成是仇怨,她挪到长凳一边虚坐着,梨涡微漩,漾起又甜又糯的笑,冲着云良姜抬了抬下巴:“过来。”
云良姜呆了一呆,缩手缩脚的过去,紧挨着落葵坐下。
落葵抬了抬下巴:“坐过去一点。”
云良姜从善如流的边儿上挪了挪。
“再过去一点。”
云良姜又挪了一点。
如此这般三番两次,云良姜终于挪到长凳的另一端,一脸的茫然:“怎么了。”
落葵含笑:“没甚么,我去灶房端个汤。”
她起身端汤,长凳这一端陡然变轻,一下子被云良姜压翻在地,他哎呦惨叫,狠狠跌坐到地上,清隽的脸拧成了麻花状。
云良姜吸着冷气瘸着腿揉着屁股,咬着后槽牙结巴道:“你,你,你你你。”
不待他这个“你”字说利落,落葵便端汤上桌,整个人窝在树荫儿下的圈椅里,淡淡道:“菘蓝入宫已事无回转,你的口风要严一些,万不可告诉曲元参实情,他是个性情中人,脑门儿一热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若露出个首尾,便是无数条人命了。至于晋和公主,北谷国早有与云楚国联姻之意,只是是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