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二人进来,白芍的喉间发出嘶吼,愤恨的呜呜作响。
落葵挥了挥空中的浮尘,擦干净一张榆木圈椅,请太子妃安坐,低声附耳道:“二嫂嫂看着便好,余下的小妹来做。”
太子妃定下心思安坐,她从未见过落葵审人,只听太子说起过一回,说是再硬的骨头,谈笑间也要被落葵烧成了灰。她抬头瞧了少女一眼,只见她眉眼冷清依旧,眸光却是从未见过的狠毒。
落葵舒服的往椅中一靠,扬眸浅笑,可笑意只浮在脸上,并未漾到眸底:“你是太子侍妾,当知道府里的规矩,若老老实实说了,也少些皮肉之苦。”
白芍呜呜咽咽的连连摇头,眼眸中的恨意似火,抵死了绝不开口。
太子妃心道,审人的头一句不都是如此连哄带骗的么,这哄骗的也没甚么新意。
落葵冷笑的眸光在她脸上打了个转儿:“我知道你死不开口打的是个甚么主意,你指望着熬到太子殿下醒来,哭诉是太子妃嫉恨你得宠,趁着殿下病重,诬陷你,欲至你于死地,再使一使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盛宠之下,你也未必不能脱身。”
心思一朝被人洞悉,白芍的脸惨白如纸,死死咬着口中破布,就像是咬着落葵身上的肉,一双眸子怒火中烧,几乎将她身上烧出百八十个洞。
太子妃心中又笑又叹,这算是攻心为上罢。
落葵薄唇微抿,挑起冷薄笑意:“只是可惜了,你是太后宫里出来的人,当知道我的手段,你若能熬到太子醒来都不开口,我岂不是砸了招牌。”
额角缓缓淌下汗来,白芍瞪大了眸子,发不出一丝声音。
轻尘微漾,穿过明亮的烛光。有时候,生门与死地只隔了一堵墙,一扇窗而已。
落葵抿唇一笑,瞧着十分温和无害:“你纵然一死,但死与死也有不同。”她脸色一寒,声音像一把冷而利的刀:“私通外男只死你一人,谋害太子却是株连九族。我记得你长兄如父,一手将你拉扯大,你有两个侄子,一个侄女,最小的才两岁左右罢。”她倏然冷哼,如同黄泉下的风:“男的世世为奴,女的代代为娼,只因你一人便贻害子孙万代,你兄长只怕会后悔没将你掐死在襁褓中。”
字字如刀,皆戳向白芍的软肋,她的身子抖若筛糠,若此时她手脚能动,只怕顷刻间便要瘫倒在地了。
落葵的声音像是锁魂厉鬼,紧紧追了过来:“你替霖王行事之时,他可有告诉过你一旦事败,要如何安置你兄长一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