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衣裳洗都洗不干净,还要被苏子唠叨不够勤奋,原想看着你们拼命,我坐享其成的,如今竟不能了。”
杜衡知道落葵有意宽他的心,心间再如何万般可惜,也只好顺着她的话笑道:“主子说的有理,主子是女儿家,因着脾气不好原本就议亲不顺,若再整日里舞刀弄枪打打杀杀的,只怕更是要搁在家里嫁不出去了。”
落葵狠狠横了他一眼,咬牙笑道:“你如今益发的本事了,口齿竟这般伶俐,连我都敢打趣了。”
杜衡笑而不语,只拿着树枝,笼了笼火堆,火星迸裂劈啪作响,温暖扑面而至,山里风大阴冷,他烤了烤手,声音低沉似有哀愁:“这一趟出来,主子可瘦了些。”
落葵捏了捏手腕,腕上的翡翠对镯晃晃荡荡,轻轻松松便推到手肘处,她轻笑道:“瘦了好,省衣裳料子。”
杜衡且笑且叹,在离火堆不远的空地上铺了深灰色厚绒毯,绒毯之上又铺了厚锦大条褥,接着在条褥四围以剑戳出四个极深的土坑,捡了四根又直又长的树枝戳在里头,系上一顶宝蓝色厚锦帐幔,帐幔外的鎏金铜熏炉中燃了驱虫香。
落葵失笑:“我说包袱怎么如此沉,你竟带了这些出来,不嫌累啊。”
杜衡回首笑道:“掌门师兄说了,此番出门,若主子掉一根头发丝儿,他就要将属下剃成秃子。主子若瘦了一两肉,他就要将属下给活剐了。”
落葵失笑:“剃秃了你活剐了你,我掉的头发少的肉,也补不回来了。掌门师兄比狐狸还精,断然不会做这种得罪人,还出力不讨好的事。”
这一整夜,杳无人烟的林子里,阴狠的毒物与凶猛的野兽都窥视着树下两人,但那火堆燃的极旺,树下半睡半醒的杜衡手握长剑,十分警惕,惊退了数之不尽淌着口水的血盆大口。
晨起,天光初亮,温暖的阳光落到了阴火山脉中,也变得寒津津的,晨露染身更添凉意逼人。落葵抖了抖微微潮湿的裙角,趁着晨光正好,二人一路向西,边走边找。
走出密林,林木越发稀疏,没了树冠遮挡,阳光渐渐温暖,驱散了阴火山脉中的阴气。
而稀疏的每棵树上竟然都盘着数条通体邪红的小蛇,尾生小钩,一动不动。若非那蛇腹微动,从口中溢出一缕缕红芒,当真会令人误以为是死物。
落葵扬眸望了一望,便对杜衡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这钩蛇原本长在永昌郡的水中,昼伏夜出,食人牛马,现如今为何会出现在此处,竟还挪到了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