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一下,扪心自问,京墨舍命救了自己,那么在这桩婚事上,便容不得自己有什么迟疑与犹豫,她缓缓道:“苏子你知道的,此次我在宫中不慎露了行迹,是京墨舍命相救的,否则便真的没有人整日对你尖酸刻薄了,你说这份恩情,我是报还是不报,如何报。”
这一番言语,落在空青心中,字字锥心,他默默叹息,或许当年,落葵承受的也是这般锥心之痛,当年之痛是他加诸在落葵身上的,如今要他承受这般报应,他承受的心甘情愿,便是加上百倍千倍,亦百转不悔,空青强自欢颜,抢在苏子前头开口道:“若说有救命之恩便要以身相许,那么我对你也有救命之恩,还有赠银之恩,你又该如何相报。”
“我,这个。”落葵瞬间有些哭笑不得,只好道:“你这落井下石来得倒快,可惜我早没了爹娘,不然现生一个妹妹许给你也还来得及。”
空青噗的喷出一口酒,呛得连连轻咳,正色道:“你重情重义自然是好,但你千辛万苦的替他寻药疗伤,也算偿了他的救命之恩罢,况且便是要报恩,也有千种万种的报法,实在无需委屈自己。”
苏子在情事中历尽千帆,看情事自然比落葵通透的多,桀骜道:“若他是你心尖儿上的人,嫁了就是,若不是,弃了便是,你犹豫甚么。若顾虑悔婚会被人嚼舌根,说甚么皇家凉薄,那便更是可笑了,你管旁人说甚么,不过都是屁话而已。”
落葵无限怅惘,百般犹豫:“你方才也说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私德不修四个字,我怕我承受不起。”
他狠狠一拍桌案,忍不住跳脚痛骂一番:“说甚么私德不修更是放屁,定下这婚约时你才刚刚出生,你懂甚么,可有人问过你同意与否,那么现如今,凭什么你要被一张废纸,一句屁话,困住一辈子。”
落葵扑哧笑道:“苏子,你好歹也是俊雅公子,怎么骂起人来竟像个莽汉野夫。”
空青起初对苏子有些成见,觉得他出身嗜血道,嗜血道中人素有行事狠辣不择手段之名,没想到深交下来,才惊觉他处事明达为人坦荡,毫不矫揉造作,实在是可交之人,这一番斥骂更是是痛快,不禁连连点头:“苏子的话,我深以为是,订下婚约时,你是不能选也没得选,如今有的选了为何还要困守。”
落葵回眸望住二人,这二人所言皆不合礼教,可听来却十分有理,她心下震惊:“倒是巧了,太后与你二人所言竟一般无二,前日我给太后上了一道启本,请太后指婚,可太后驳了,她说我是长乐长公主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