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拥着锦被怔怔良久,心里说不出是甚么滋味儿,是舍不得么,还是不甘心么,亦或是,或是松了口气,直到丁香端了热水进来请她净面,她才回过神来,轻轻抚了抚丁香脸上的掌印,心疼道:疼么。
丁香笑着摇头,神情有些黯然:不疼,只是还是没能拦住晋和公主,是婢子无用。
落葵拍了拍她的手,叫她安心:翻出来就翻出来了,不是甚么要紧事,你把那罐子芙蓉膏拿去敷面,过几日就好了。
丁香垂首称是,拧了把温热的帕子递给落葵。
忽而门帘儿微动,闪进来个人影,丁香回首一瞧,忙着收拾好铜盆和紫檀方桌上的水渍,又斟了盏热茶,才无声无息的垂手退了出去。
落葵头也不抬的对来人淡淡道:你那满肚子的话憋了一晚上了,若是隔了夜,仔细肠穿肚烂。
晋和走了。苏子笑着握住她的手,觉出冰冷异常,忙又塞了个青花玉瓷手炉给她。
落葵瞧了眼花梨木妆奁匣子,声音低沉道:走了,方才晋和过来,将那支步摇拿走了。
哪个。苏子微怔,旋即回过神来:良姜送的那个么,拿走了也好,叫良姜也断了念想,不必再做些无谓之事了。只是从前晋和一直以为你与良姜议亲,是太后的一厢情愿,如今见了那步摇,只怕明白了其实此事两厢情愿的,以后你进出宫城,她少不得要为难你了。
落葵扬眸轻笑:晋和只是刁蛮任性了些,并没有甚么坏心眼儿,为难也为难不到何处去。
因着落葵畏寒,房内早早便笼了炭盆,苏子往黄铜炭盆里添了兰花炭,又拿着紫金铜扭花火钳翻了翻,让火燃的更旺些。他觑着落葵的脸色,见她神情如常,并不像是憋着火气的模样,才蹙着眉一脸疑惑:今儿晚上是怎么了,你素常并不是爱刁难人的,怎么今儿处处带刺儿,还与京墨一唱一和,都冲着空青去了。你那会儿吩咐丁香捞泥鳅出来,我虽觉着不对,但也没往深里想。
落葵的手指在烛火上拂过,昏黄的火苗上蓦然显出几行字迹,闪着淡蓝色的微光,她抬了抬下巴,眸光蓦然阴厉下来:这是南祁国今日传过来的信儿,你自己瞧瞧罢。
苏子一字一句的看下来,脸色微变,伸手拂尽字迹,斟酌道:苍龙世家派出的一十三名弟子日前竟然尽数返回本族了,且在诸国期间,未见与任何家族势力有过任何往来。这,那么空青所言便是漏洞话时就学会了揣测人心,后来无法用动武解决一切了,便学会了用挑弄人心来度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