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么,阿葵,这是真的么。”
苏子拿眼斜斜扫过远处的朦胧树影,扫过近处悲痛欲泣的曲莲,最后眸光微寒的瞧着京墨,一连声儿的冷嗤:“这个月,落葵连着上了三道启本,太后皆未置可否,你手上拿的那一道,是落葵三日前上的,昨日太后才应允了,将婚期定在了明年三月里。我早说这丫头是瞎了眼,才会连上四道启本请旨赐婚,如今看你这般模样,这丫头不止瞎了眼,还蒙了心。”
京墨急白了脸,一把扯住落葵的衣袖,扯着嗓子大声分辨:“阿葵,阿葵,我不是,我,我,我只是,我只是害怕了,阿葵,阿葵,我知道错了,不该疑心你,阿葵,你,你,你真的恼了我么。”
落葵瞟了他一眼,仍旧凝眸不语,只觉齿冷心寒,恶狠狠的一把甩开他的手,将他的声音远远丢到薄寒秋风中,径直去了北屋。
那屋里没日没夜燃着安息香,四下里薄雾袅袅,香味醇厚,安静的不似喧闹人间。
落葵轻轻握住姑娘的手,俯下身来,耳朵凑到她的唇边,越听眉心蹙的越紧,冲着苏子连连招手:“苏子,你快过来,过来听听她在说什么,我着实听不清楚。”
苏子也忙着凑了过来,屏住呼吸听了半响,才摇头道:“我听着,像是靛蓝二字。”他冲着后面招了招手:“青公子,你也来听听。”
空青疾步上前,亦凑到姑娘唇边,只见他眸光闪动,眸底逸出一缕微芒,悄无声息的没入姑娘心口,耳廓微动听了良久,才摇头道:“旁的听不出来是甚么,但靛蓝二字听的清楚。”
“靛和蓝,靛和蓝,靛蓝,靛蓝。”落葵脑中划过无数个自己熟悉的人名地名,有这么一两个与这两个字相似的,却与这么个浑身是伤的姑娘扯不上关系,手指下意识的在床榻上来回写着这两个字,陡然扬眸惊疑道:“苏子,霖王府上的管家叫靛蓝。”
苏子沉凝许久,摇头道:“他是叫靛蓝不假,可他与这么姑娘八竿子打不着的,能有甚么干系,这丫头既然有了些意识,那么醒来自然是迟早的事,再等等罢,等她醒来再细细查问。”
落葵捏着帕子,擦拭无名姑娘额角滚滚而下的热汗,心间微痛:“苏子,找到是谁伤了她,连禽兽都不如的人,不该留在这世上。”
苏子脸上挂着诡异的冷笑,丝毫没有笑到眸底,出言狠厉,令人打了个寒噤:“这样的禽兽,扒皮抽筋挫骨扬灰也不为过。”
晨光挪动,斜入窗棂,轻尘在微光中流转,折出五彩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