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却喋喋不休的笑道:“她哪里是冬眠啊,她分明是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一年到头都是迷糊的。”
落葵张了张口,陡然发觉自己竟懈怠至斯,自从知道京墨与曲莲有些事儿瞒着自己,心下就起了隔阂,连与他斗嘴都意兴阑珊了,只是哈欠连连的挪回屋去睡,心中还暗自奇怪,怎么半个多月都没有见到空青了,看习惯了那张微微含笑的冷脸,猛然走了,心里竟有些空落落的。
刚打了个酣畅淋漓的盹儿,便听得苏子在外头低声道:“我调了个方子,专治你的嗜睡,你要不要试试。”
屋内又多燃了一盏灯烛,传出极无奈的轻笑声:“你惯会变着法的折磨我,准是甚么比黄连还要苦的药。”
打开门,一股寒意顿时扑面而至,落葵拥着厚厚的姜黄色绣芙蓉花锦被,肩上披了玄狐皮大氅,斜倚在床榻上,凑着灯烛翻着一本账册,床边黄铜炭盆中的兰花炭烧的通红,劈啪作响,只觉床边沉了一沉,便头也不抬的笑道:“何事。”
苏子凑到炭盆前烤了会儿手,待手烤的热腾腾后,才拿下落葵手中的书卷,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中暖着,暖的热乎了才塞进被窝中,掖好被角,埋怨了一句:“自己的身子自己也不当心,手冻得这样冷,回头生了冻疮,我是不会管你的。”
落葵轻笑,流露出唯有在苏子面前才有小女儿般的娇嗔:“哥哥,你这样会惯坏我的。”
“我便是要惯坏你,然后嫁出去祸害别人家。”苏子揉了揉落葵覆额的刘海,笑个不停,这便是他的本事了,或是出言必无好话,或是将人噎的食不下咽,或是将人臊的无言以对。他拿过方才落葵看过的账册,略翻了翻,平静道:“你是打算将太子府的账交给太子妃了么。”
落葵颔首:“二嫂嫂进门一年了,之前瞧着与二哥说不上情深意浓,但经了二哥遇险一事,她也对二哥上心不少,我想着还是将二哥府里的庶务慢慢交给她,毕竟她才是太子府的正经主子,我不好总是越俎代庖。”
“那太子的意思呢。”苏子拿着紫金铜雕花火钳翻了翻炭火,头也不抬的问道。
落葵抚额长叹:“二哥偏心,说二嫂嫂年轻不经事,怕她辛苦,叫她先跟着我做一阵子看。”她摇了摇头,一脸苦笑:“二哥倒是心疼二嫂嫂,当年我掌管他府上庶务时也不过才十几岁,他不怕我辛苦,而如今二嫂嫂十七岁,他竟怕二嫂嫂辛苦。”
“舍不舍得不好说,信不过倒是真的。”苏子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