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飞雪茫茫,掩盖了寂寞人家院中的几行凌乱足印,此处山深林密,罕有人家,亦没有人声,静谧的不似人间。
落葵凭窗相望,一片安静中,才惊觉事情有些不对,京墨突然转了性儿也就罢了,可他几时学会了切脉开方煎药,都说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可这才一夜未见,京墨竟来了个脱胎换骨华丽转身,若哪天突然飞升成仙,也不足为奇了,但那人并不像京墨,或者说根本就不是京墨。苏子呢,自己身上有苏子种下的神魂印记,不论自己走到何处,他都能凭着若有若无的淡薄气息找到自己,北山时便是如此,他当时所谓的偶遇只是一句笑谈。那么如今呢,如今自己彻夜未归,他竟没找过来,这着实诡异,她微微叹息,还是想法子给苏子传个信罢,她咬破指端,缓缓掐了个诀。
窗外蓦然多了个天青色的人影,只在窗下微微一顿,熟悉的令她心下一慌,她受了惊吓,倏然收了法诀,门帘便被掀开了,来人托着个碗口残破的发黄药碗,递到她跟前,柔声道:“药煎好了,喝了罢,有些苦,忍着点。”
落葵一阵慌乱,望着那人不知该说些甚么,手缩到被中藏着也不肯伸出去接药碗,只见来人眼下一片乌青,脸色憔悴难看到了极点,她张了张口,艰难道:“空青,你怎么会来这里,怎么是你在煎药。”她的眸光越过空青的身子,望了望他空无一人的身后,黛眉微蹙:“京墨呢,他人呢,不是他在煎药么。”
空青找了落葵一整夜,凭着苏子在她的身上种下的神魂印记,凭着若有若无的气息,他明知她并无性命之忧,可越是明知却越抑制不住慌乱担忧,如今找到了她,他枯败的眸子中有了欢喜的神采,但见她醒来后眼里心里只惦记着京墨,不由的有些心灰意冷,淡薄道:“他回青州城了,我与苏子分头找了你半宿,找到你后,我已给苏子传了信,详细情形待回去后,苏子再与你仔细说罢。”
落葵有些心虚,蓦然又想起迷蒙中所见的一蓬天青色身影,与空青现下的模样渐渐重叠,她嗓子疼痛到了极致,缩着唇角疑道:“那么,是你在山里找到我,送我来此处的么。”
空青微微颔首:“是,找到你时,你已昏迷了,那时城门也关了,我就带着你来了此处。”
说着话的功夫,寒风蓦然掠过窗棂,破窗此处漏风,狠狠晃了一晃,一片将化未化的雪片从窗缝中挤了进来,在虚空中打了个旋儿,像是有灵气般瞧了瞧落葵,又望了望空青,最后落在了空青的掌中。
空青嗤的一笑,指尖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