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狠狠的白了男子一眼,甩开他的手,走到茶摊儿外,扬眸静立,不言不语。
男子嘿嘿低笑一声,不知跟摊主咬了甚么样
儿的耳朵,竟哄得摊主翻了两身最不起眼的粗布衣裳。男子接过来,捡出一身塞到少女手中,推着她进了屋,恶狠狠的威胁道:“换上,不然打死你。”
少女瞥他一眼,冷笑着进了屋,不过片刻功夫,她便裹着灰色袄子,灰布裙子走了出来,连头发也变成了寻常的发髻,只在上头斜簪了枚素银簪子,颇有洗尽铅华之意。
男子此时亦换好了衣裳,将头上晃眼的金玉冠换成了一方纶巾,俊朗的模样倒有几分读书人的风采,只是一张嘴却成了斯文败类,看来这与生俱来的败类气质是不可磨灭的了,他乍见少女出来,眸光微微一亮,嘲讽道:“阶下囚就要有阶下囚的模样,走罢。”
少女咬着后槽牙,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后头,一边咬一边暗骂不止,甚么挨千刀的王八蛋,本姑娘早晚要将今日这些都还给你,甚么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甚么断手断脚扔去喂狗,不不,还是废了修为卖去合欢阁供人玩乐比较有趣,她越想越笑,竟笑出了声。
这一男一女便是奔袭了一整夜,赶到此地的江蓠落葵二人。昨夜,江蓠拉着她,冒着一阵儿急一阵儿缓的雪,片刻不停的赶了整夜的路,这一路没有合过眼,终于远远的离了青州城,却半途中拐了个弯儿,奔向了了这个去往梁州城和荆州城必经的一处偏僻村镇,在村口处的茶摊上歇了歇脚。落葵冷笑,这江蓠还真是个胆小鬼,生怕她在这一路上动了甚么手脚,留下甚么行踪,竟带着她有意偏离了前往北谷国的方向,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弯,也不嫌累得慌,不过,她中了捆魂索,神魂气息法力修为尽数被封印,如何能在沿途留下印记,而与苏子和掌门师兄冥冥之中的那点神魂相连,在中了那阴毒法诀的一瞬,便已经消失殆尽了,生路,只能靠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了。她揉了揉酸软的膝盖,心中默念,病一场罢,病的起不来身走不动道儿,看江蓠会不会嫌她是个累赘,还会不会带着她长途跋涉。
倚在树旁,落葵静静远望沐浴在晨光中的村子,这般湛静的岁月,与她生平所历之岁月完全不同,她亦从未奢望过能有这样平静安好的一日,可这一刻却令她心生向往,若有的选,谁不愿做一个温婉娇柔的女子,有可堪倚仗的夫家,谁又愿在算计人心中度日,双手沾满血腥,她暗暗叹了一声,若流光能在这一刻停下,永远留住该多好。
江蓠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