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葵的指尖,她蓦然睁开紧闭的双眸,望向不远处的泥泞小路,那路的尽头是一处土地庙,且路上没有宵岗哨。
落葵牵着马,驮着江蓠,蹚过半腿泥半腿雪,艰难蹚到了土地庙外头,梁州城中城隍庙香火兴旺,可这座土地庙却荒废的久了,半边庙门塌了,窗纸破损,四面透风。
进得庙内,顿时浮尘迎面,呛得人像是被人扼住了脖颈,落葵抬手挥了挥,收拾出一块干净地面,铺了厚厚的枯草,才将几昏迷过去的江蓠拖过去躺下,瞧着这光景,在心底暗笑不停,还真是风水轮流转,你也有落到我手上的这一。
彼时二人的衣裳皆被雪浸湿透了,落葵
拢了火堆,一边烤手,一边凝望昏迷不醒的江蓠,此人修为不低,若容他活着,只怕后患无穷,可若就这样看着他死了,她也于心不忍。
她定了定心思,掐了个诀,放出数只漆黑如墨的萤火虫,飞向庙外,随即没入墙角的暗影中,见一切并无异常,她才舒了口气。
做完这一切后,她小心撕开江蓠的衣裳,露出口,搓了搓手,单手掐诀,在绿影儿浮动处画了个圈儿,将其暂时锢在里头无法动弹,随后,她握着素银簪子在圆圈中比划了一下,簪头有些钝,用来割取蛇并不合用,若是有个趁手的匕首是最好的了,快且见血少。
落葵环顾了一圈儿,这破庙里桌翻椅倒,除了有比簪头更钝几分的枯枝,再无其他了,她咬紧了牙关,拿着簪子狠狠一戳,再向下拉出一道不甚齐整的口子,皮狰狞的翻着,血一下子喷了出来,洒了她满脸满,她顾不得去擦,任由血漫过眼睫,双眸一眨不眨的盯住在皮里挣扎不停的绿蛇,随即提起一口气。
簪子刺入皮的一瞬间,江蓠终于从昏迷中醒了过来,惨痛的嚎叫了一声,狭长的丹凤眼狠狠瞪着落葵,抖着嘴唇惨叫道:“小妖女,你,你,你杀人啊。”
落葵白了他一眼,拿簪头在皮中狠狠一刺,正好刺中了困兽般的绿蛇,将它挑到江蓠眼前晃了晃,凶神恶煞的冷嗤道:“再吵,再吵就让你吃了它。”
江蓠脸色惨白如纸,顿时缩了缩子,不敢再多说一句了。
落葵低笑一声,抓起地上的草木灰,恶狠狠的摁在了伤口上,见他痛的龇牙咧嘴,却又忍着不敢多言的模样,她顿觉畅快不已。
虽除了那条绿蛇,可江蓠毕竟已经毒物入体,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