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过,从此烂在肚子里,此间事毕,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我,永不再有瓜葛。”
江蓠拧帕子的手微微一顿,头也不回的低低说道:“好,都依你。”
是夜,雪再度下了起来,纷纷扬扬下的极大,将窗纸映照的莹白一片,雪花迎风,在檐上,枯枝上层层堆积,将那不堪重负的枝丫压得低垂,终于,啪嗒一声,那枯枝折断掉在了地上。窗外挑出的两盏灯笼在雪夜中散着昏黄的微光,寒风凛冽,雪花飞旋,那两点微光闪动,像两只鬼魅的眼睛,定睛望住周遭的一切。
这一夜烛火摇曳,这一夜辗转反侧,落葵瞪着一双眸子,盯着帐幔顶上的花,连眼都没眨一下,直到天边微明,她缓缓闭上双眸,难掩困倦的沉沉睡了过去。
而江蓠却始终没能入睡,辗转反侧了良久,听得落葵低微而均匀的呼吸,直到她已经沉沉睡去。他竟翻身坐了起来,蹑手蹑脚的坐到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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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儿,幽幽叹息,离扬州进一步,便离落葵远一步,伤愈那日,便是离别。
江蓠心间蓦然一痛,旋即却又牵起唇角自嘲的一笑,离别又如何,只要自己想见,谁又能拦得住。
晨起,下下停停一连两日的雪终于再度停了,日头从层云中探出头来,给暗沉沉的天镶了一道微亮的边儿,寒冷料峭的阳光轻缓的洒向扬州城。
扬州城的运河码头处,天寒地冻,运河却流淌依旧,没有半点冰封之意,运河中货船往来依旧繁华热闹,一艘艘船首尾相接,随波微漾,这些船吃水极深,显然装载了极重的货物。
这扬州城中,最挣钱的买卖是盐业,最值钱的物件儿是盐包,这些船上装载的便是这些价值不菲之物。
码头上人声嘈杂,今日是城中最大的盐商端木商行卸货的日子,槽帮的手下倾巢而出,一部分在船上卸货,一部分佝偻着身子,在肩上摞起一个个麻布盐包,向商行的马车扛去,而余下几个在槽帮中有些地位的,则在寒风中抄手而立。
不远处立着个锦衣男子,岁数并不十分大,但下颌却蓄着长髯,那长髯乌黑发亮,保养的极好,在风中微微摇曳起伏,他身侧立着个管家模样的男子,一手端着账册,一手执着玉管紫毫,手冻的紫红一片,被寒风吹裂了几道血口子,边说边往账册上划拉着甚么。
锦衣男子连连点头,披风被寒风掀起一角,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他眼瞧着船上的货物渐少,一切皆如往常般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