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们北谷国的皇宫里是得宠的贵妃,有这般显赫的背景,她凭甚么不敢让自己的儿子做宗主。江蓠,你扪心自问,若他日真的祸起萧墙,你与她可有一拼之力。”
日头渐渐升高,车窗上的枝丫剪影一阵流转,落到了黑檀小几上,那小几一半明亮,暗影在上如同刀刻的纹样,而另一半黑暗,暗影融在其中,须得如抽丝剥茧般细细思量分辨,才能瞧出一分端倪来。
江蓠垂眸不语,瞧着微漾的茶水中自己难看的脸色,他向来心大,除了在苏凌泉之事上纠缠不休难以走出,旁的事从未多做深究过,而在他看来,除了苏凌泉那一桩事外,自己这日子着实顺风顺水,并无甚么值得忧心的,可经了落葵这么一提,他才惊觉,原来无论是父亲的宠爱,还是在宗内的威信,他都毫无胜算,如此看来,这宗主之位竟赫然已是旁人的囊中之物了。他又狠狠捶了下黑檀小几,那白瓷粉彩芙蓉花盖碗跳了一跳,终于从小几上掉了下来,划出道惨白的弧线,掉在车厢地上铺着的靛蓝色绒毯上,那绒毯极厚,盖碗落在上头只闷闷一响,竟没有碎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