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听得入神之时,那琴声陡转,弹不过数句,发出铿铿锵锵的金玉之声,犹如金戈铁马纷至沓来,琴音中竟充满了杀伐之意,而弹到一半,铮的一声,唯一的那根羽弦突然断了。
就在羽弦绷断时,竹海蓦然唰唰作响,无数杆翠竹无风自动,像是要拔地而起,冲天而去。
“不好,快走。”见此情景,江蓠脸色突变,一把拉住落葵,倒飞而出。
刚刚飞出去数丈有余,几道黑漆漆的光芒如同闪电,狠狠砸紧了二人方才站立之处,光芒敛尽,竟是几枚乌黑发亮的圆珠,珠子上有紫色闪电忽明忽暗。
江蓠乍见这圆珠,暗骂了句该死,忙拉着落葵又向外飞了十丈有余,刚刚在地上稳住身形,便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江蓠忙将落葵扑倒在地,转瞬间乱石飞沙扑簌簌落在了二人背上。
而圆珠掉落之处,扬起数十丈高的尘土,尘土中裹挟着乱石飞沙,而周围的苍翠竹林尽数噼里啪啦的折断,随着风势四散飞出,短暂的混乱过后,便是死一般的静谧,而混乱的中间,则陷进去一个数丈宽的深坑,深不可见底。
江蓠二人灰头土脸的踉跄着起身,挥了挥手,拂尽砂砾,齐齐定睛望住竹海深处。
方才那声巨响震得二人耳膜生疼,耳中良久都是嗡嗡之声,只能看见彼此的唇边微动,却听不到半点声响。
竹影一阵婆娑,黑袍男子抱琴而出,神情平静,舒展的额上生出数道皱纹,如同刀刻一般,唇角微微下挂,带着些苦大仇深的模样,隔着深坑凝视江蓠二人。
乍见此人现身,江蓠下意识的挡在落葵身前,偏着头怒目相视,还不忘抻了抻衣袖,掸干净身上的浮土。
风穿过竹海,发出阵阵悠长之声,仿若刚才的琴韵,盘旋悲鸣的鸟儿早已散尽,这片深幽竹海静谧的不似人间。
三人相对而立,并无意料之中的剑拔弩张,见黑袍男子没有再次出手之意,江蓠满脸戒备,冲着他拱了拱手,便要带着落葵绕过竹林。
谁知,一个身着大红绣花袄的女子从斜拉里冲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江蓠面前,冲着他伸出脏兮兮的手,嗓音尖利道:“拿来。”
江蓠顿时跳出老远,像只炸了毛儿的公鸡,瞪着双眸喊道:“怎么又是你。”
女子偏着头,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油腻腻的红唇,像是在回味早上那只烤鸡的味道,回味过后,再度尖利叫道:“拿来。”
黑袍男子抱着独幽琴,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