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着她直视自己,挑起唇角笑道:“这一个谢字可不够。”
烛火摇曳在江篱脸上闪动,那双丹凤眼微微眯着,薄薄的情愫在其间流淌,落葵抬眼望了望他,却没甚么言语,蓦然起身走到桌前,抄起那壶酒一饮而尽,喝的猛了,呛得连连咳嗽。
江篱有些心痛,深觉自己不该如此逼她,可有些事难以言说,有些人天生怯懦,需得旁人推一把,才肯向前走一步。他瞧着落葵,张了张口,却终究未能开口说上半个字。
而落葵已经面色酡红,眸色隐隐有些迷离了。她撑着脸颊,喃喃道:“江蓠,你歇着罢,明早还要进山。”旋即踉跄的倒回床中,和衣躺下。
江蓠沉沉道:“我有话说。”
落葵头也不回,眼帘也缓缓垂了下来,声音渐低,呢喃道:“明儿再说。”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又停了下来,只有夹着哨声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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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窗前拂过,檐下一声半声的落下些雪粒子,一弯弦月攀上云头,透过微微发白的窗纸,洒下些若有若无的光华。
江蓠缓缓踱到床边,扳过落葵的身子,定睛望住沉沉睡去的那个人,想要抚平她紧蹙的眉心,可手最终在离脸庞一寸之处停了下来,停了良久,他才收回手,转身离开。
丹霞河浩浩汤汤,日日夜夜不眠不休的东流入海,清澈的河水不断的冲刷着河底的赤色石头,那密密麻麻布满河底的大大小小的石头,皆被冲刷的圆润光滑,赤足踩上去,光溜溜的无法站的稳当。这条河极宽极深,最深处足有数十丈,其间暗潮涌动处处漩涡,每年都会吞噬几条不知深浅,贸然游到河中间的性命。
阳光淡淡洒落,在宽阔的河面上留下细碎的溶金波纹,偶有渔船往来,船头皆静立着一只或几只鸬鹚,那鸟羽翅黝黑,在阳光下呈现出沉静的光芒,渔船划过之处,留下淡淡的水痕荡漾,水痕之下鱼翔浅底,而那鸬鹚猛然扎进水面,一阵剧烈的翻腾后,越水而出,腾起晶莹剔透的浪花,回到渔船,吐出一条尚且仍在挣扎的肥厚活鱼。
“严恨柴门一树花,便随香远逐香车。花如解语还应道,欺我郎君不在家。”河中间传来悠长的歌声,由远及近,曲调悠扬略带诙谐之意。极目望去,竟是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老船夫撑着一叶扁舟,在河中破浪前行,哗哗水声迎合着高歌之声,在河面山间不断盘旋。
一男一女坐在船头,男的披一身银红撒花大袄,如同一枝开在山间的鲜艳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