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罢,万一黄芩不记仇呢,或是,或是他记性不好,早忘了此事呢。”
落葵扑哧一笑,正欲说些甚么,却只觉眼前一花,身子陡然变轻,竟然已经趴在了江蓠的背上。
江蓠举步向前,回首笑道:“你比起初已瘦了许多,况且虽不能用御空之术,我还可以用些轻身功夫的,比咱们一步步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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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省劲的多。”
就如此,江蓠背着落葵,踏冰踩雪的一步步艰难前行,虽然施展了轻身功夫,但行进之速到底无法与御空相比,且身上多背负了一个人的分量,江蓠也有几分吃力。
好在这一路上并没有荆棘满地,唯独有些山茶花生的太过茂盛,开满花盏的枝丫沉重的探到路上,挡住了前路。落葵趴在江篱的背上,时不时的扒开挡路的茶花枝丫,不经意间摇动下花盏,顿时纷纷猩红雨下,扑在二人头上身上,偶有几片凝在江篱鬓边,落葵忙伸手拂去,这一拂才惊觉,他的鬓边枯涩,不复初见时的意气风发,她心头微酸,却终是无言。
这山里极静,唯有风声呼呼,和偶有一声半声的鸟鸣,连花瓣坠地之声都格外分明,更映衬的此处万籁俱寂,薄雪在足下咯吱轻响。
微弱的呼吸在江蓠耳畔轻轻拂过,他有些心神荡漾,那颗心咚咚直跳,几欲要跳出腔子,正欲说些甚么,不意一只手探了过来,捏着帕子拭去他鬓边的汗珠子,他怔了一怔,轻咳笑道:“小妖女,你还是得少吃些。”
落葵抿了抿唇,她能感受到江蓠咚咚的心跳,那几欲冲出腔子的心跳,这一路行来,她二人从起初的生死仇恨走到今日的相互扶持,着实不易,她并非铁石心肠,几经生死,她也并非不动容,若现在的自己放之当年,她可以从容淡定的迎接所有安排,而无所怨恨和悲戚,可如今,早已不是当年,怨恨早已种下无从改变,沟壑早已形成无法填平,她知道,就在一放手,一转身的那一刹那,有些事情就完全改变了。
寂静的山间,蓦然传来窸窣之声,有轻轻的人语落在耳中,听来十分熟悉。
江蓠身形微顿,忙停下脚步,回头一望,竟是旧相识。
那扔了东海神珠的黄大,身披一身黄袄,手中握着一根发黄的竹竿,一边走,一边在地上敲敲打打。
而黄大的身后跟着驾二人肩舆,抬轿之人正是同样打扮的黄二和黄三,肩舆上半躺着个人,头戴围帽挡住脸庞,一袭斗篷将身子裹得严严实实,辨不清楚男女,只隐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