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裙,在萧索凋零的秋日里,添上最浓烈明艳的一笔。
水桑枝望了良久,他蓦然想起个女子,也是这样眉目姣好的年华,喜欢赤足在银杏林中踩着落叶,微抿住唇角回首冲他浅笑,想起这女子,他心痛的无可抑制,勉力平静道:“蔓菁,一月之期已到,你的获麟大法可参悟透了。”
“水蔓菁”默默颔首,盘膝坐下,一片银杏叶随风坠落,簪在她鬓边,她的眉眼清淡,淡若轻雪不染纤尘,清冷之声从口中缓缓诵出,她足足背诵了半个时辰才停下来,偏着头望向水桑枝,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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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只手,笑嘻嘻道:“先生,我赢了。”
果然是天纵奇才,短短一个月,她不单单背诵了整本儿的获麟大法,更是参悟了大半,竟然还颇有心得,于族中而言,有此女在,乃是大幸,但是于她自身而言,却是怀璧其罪之大不幸。若她于族中其他女子一般平庸,资质平庸血脉平庸,那么便能平庸而安稳的度过此生。水桑枝默默叹息良久,略带轻愁的笑道:“先生几时与你们这些孩子耍过赖。”他单手翻花,地上凭空显出一坛酒,而掌心中却多了一只布袋,递给“水蔓菁”:“这袋子里是三只布袋木偶并一本折子戏,你收好。”
“水蔓菁”小心接过来,手上一沉,稚气十足的笑道:“先生,你传我们的法诀着实无用,打不过旁人也骂不过旁人。”
水桑枝开怀大笑:“你想打谁。”
“水蔓菁”凝神,从脑中翻出了真正那个水蔓菁的记忆,掰起了手指头,当真一本正经的算了起来:“头一个便是金樱了,她总抢我的茶喝,第二个便是款冬了,她总仗着自己瘦弱,连洗脸水都要哑婢们给端,第三个,第三个。”
“依先生看啊,头一个该打的便是你了,整日里就知道贪玩。”水桑枝温和一笑:“蔓菁,这些东西,你切不可给第二个人看。”
“水蔓菁”小心翼翼的打开布袋口子,眯着眼睛看了看,心中冷嗤,实在是些不起眼的玩意儿,可为了不露出马脚来,还是如珠如宝的收好,娇憨笑道:“如此宝贝的东西,蔓菁一人尚且看不够呢,如何舍得分给她人。”她一手拎着布袋子,一手抱着酒坛子,喜笑颜开的回房去了。
风卷过她渐行渐远的衣袂,像深秋红遍半山的枫叶,烈烈燃烧。那抹红霞在水桑枝眼前久久不散,“水蔓菁”自小便爱着红艳艳的衣裳,现下看着她的背影,像是水桑枝心头那人的形容再生,十数年来存于心间的疑虑久久不散,随